摔跤场的兄弟们纷纷不自觉后退两步。
解蔷自掌旗以来,鲜少踏足校场,多在城外的北旗大营监督手下禁军训练。而校场上训练的新兵更多一些,老兵主要起指导作用。
不看不知道,解蔷没想到在校场上训练的北旗禁军那么散漫,这一天压抑的坏情绪瞬间就被点爆了。她不仅骂人,甚至亲自上场,点人一个个实战对练。
粗暴的力量和矫健的身法在解蔷身上融会贯通,行云流水般见招拆招。五大三粗的汉子啪叽一下摔在了台上,心里哇凉哇凉的,挨训逃不掉了。
“噫?”高高的看台上,看热闹的太子惊喜道,“老解这长进真的好快啊!是我太久没看她出手了的原因吗?”
丛玉看得正入迷,津津有味的,暗中也细细分析着解蔷的套路。
太子见没人搭理他,又点名处刑魏承文:“你不是说你赢过老解了?当真?”
魏承文甩甩袖子,他有被气到。
碍于太子的身份,魏承文语气有些些克制:“爱信不信,告辞!”
“……”太子望着走掉的魏承文,和丛玉说,“他俩脾气还挺像的,难怪会打起来,一山难容二虎。”
“恩……”丛玉看擂台看得入神,随意附和道,不做过多评论。
“你没吃饭吗?软绵绵的调戏谁呢?刚才就是这样练的?”解蔷把人从地上揪起来,甩到队伍里,对着他们说,“你摸我一下,我摸你一下?这里是校场,不是青楼!懂?吗?”
“噗!”太子没忍住笑了出来,“北旗的传统本领是真的,我没听解蔷骂过相同的话,句句都新鲜得很。”
没等丛玉感叹呢,解蔷揪着一个比她块头还要大的新人衣襟,叭叭地嘴又开始了:“会动一下吗?老子都扑上来了你们倒是躲一下啊!你、你、还有你们几个,是人吗?”
那几个被死亡点名点到的小禁军都快哭了,颤抖着身体,不敢出声。
“你们不是人!”解蔷拔高了声音吼道,“你们是隔壁骑射场化成人形的靶子精!烂木头!一动不动跟我玩游戏呢?”
“噫——子不语怪力乱神……”太子转而又想到自己那个弟弟,暗中寻思着,他俩吵架一定很好看。
丛玉手拍栏杆:“可是这个更好笑,靶子精哈哈哈哈!”
全场能笑出声的只有台上的那两个,就连一旁授课的演武场上都停下了动作,一排两排小鹌鹑看着解蔷瑟瑟发抖。
太子的孩子也在里面,他睁大了眼睛,难以将眼前这个暴躁如雷的教头和平日里拿蜜饯逗他笑得甜甜的姨姨重合起来。
这一定是他姨姨的孪生姐妹!小太孙心里也咆哮道。
“头儿,皇子们还要上课......给些面子啊。”北旗的副统领陈值本在宫门督查执勤,结果被人拉到了校场救场,“汪悔还得教剑术。”
解蔷往汪悔那一扭头,看到一群小菜鸡被她吓得齐齐后退。
全场只有秋风,呼啸两声,擦肩而过。
解蔷:“......”这么害怕吗?
“都是新兵,给大家一点成长的时间吧,太子殿下和丛大人在点将台呢,您要不去和他们打个招呼?”陈值来的路上碰见刚离开的魏承文,才敢这么商量问。
解蔷见台上没了那个看不顺眼的人,离开前转头嘱咐摔跤场的北旗禁军:“好好练!”
“解统领为了禁军的训练真是煞费苦心了。”
面对太子的戏谑,解蔷避重就轻,意思地对他行了一个军礼:“不希望他们送命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