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十几天,一回到吴中,史大壮就彻头彻尾成了大忙人,没办法,刑侦队的工作都指着他。
青木却还是闲人一个。
酒吧装修和开业的事情有毕生花张罗着,他完全不用操心。毕生花倒是拿来一大摞账单,让他过过目,毕竟他是大股东。但青木一看见那密密麻麻的数字就头大,像太上皇一样摆摆手:“一切由爱卿做主就是。”毕生花无奈地摇摇头,帮他收拾好房间,就不再管他了。
社区的心理健康咨询室本来就没什么人来,自从刘槐安的事情以后,更没有人来做什么心理咨询了,生怕被人当神经病看。离开了十几天,来登记咨询的只有三个人,还都是家长带着的孩子,无非是暑假里玩游戏上瘾啦什么的。青木简单对付了一下,就和被小齐送回来的乌鸦在里面吹着空调休息了。
小齐把乌鸦送回来的时候一个劲儿抱怨:“这鸟儿太难养了,嘴碎不说,关键爱管闲事儿,还什么都懂。我住的那房子太小,跟莫语俩人住一起,多了只鸟儿,简直了……”
乌鸦停在青木脑袋上,对小齐的抱怨还以白眼。小齐知道这鸟儿嘴里冒不出什么好话来,就赶紧开溜了。
煤老板问青木在滇南都吃了什么好吃的。青木如数家珍地连说了七八种米线,乌鸦就呱呱大笑:“十几天就吃米线,怎么没把你吃成长虫?”
青木也是无奈,姚菁菁带他在春城吃饭的时候确实点了几个特色菜,但他把菜名给忘了。
趁着咨询室的工作清闲,青木就想去拜访一下梅以求教授,一方面是姚菁菁妈妈如果要转来吴大附院,以梅教授在三吴大学的资历,打个招呼肯定没问题;另一方面,北野真武在大山里造的那个群体实景梦实在太过震憾,他现在脑子里有很多疑惑,需要找个人探讨一下,尤其是像梅教授这样知识渊博的人。
按日子来算,梅以求去哥本哈根半个多月了,也应该回来了。青木刚想给梅教授发消息确认一下,就接到了梅子青的电话。
梅子青的声音显得有些焦急:“青木先生吗?……我是梅子青,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是……我们已经回来了,但是教授……教授他好像疯了,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谁也不见,说不能相信任何人。他的很多老朋友来找他,也都被他拒之门外。关键是,他不肯睡觉,说睡觉会被侵略。他还逼着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学习莱斯特签名,如果学不会的话,就要被辞退。我不知道教授是怎么啦,看上去像是疯了。青木先生,您是教授最亲密的朋友,或许您有什么办法呢!”
青木觉得事态有点严重。他很了解梅以求,这位博学而有点骄傲的科学家,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智慧。他有足够骄傲的资本。然而他的心却像个孩子一样单纯,从不掩饰自己的憎恶,又是个天生的乐观主义者。
这也正是他能够和青木成为朋友的原因,在某种程度上,他们两个人有着相似的脾气,或者叫做臭味相投。
在青木看来,没有什么能够击垮这个深不可测的小老头。虽然他对意识和精神的研究仅停留在理论上,而从不自己去尝试做清明梦或者偷窥一下他人的梦境,但青木知道,他的精神力量非常强大,远远超过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