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烟似乎早知道他会有这般动作,眸子露出一抹狡诈的笑,随即利落的松开他,腿往上一抬,朝他的身体踹去。
砰……
重物滚落在地的声音,十分的明显。
花墨辰被踢下了床,本该狼狈加愤怒,但是,花无烟坐起身后,不但没有瞧见他愤怒的眸子,还听见他发出醉人的笑声。
那笑声是从胸膛传出,闷闷的脆脆的,一听就是发自肺腑。
被人踢下了床,他竟然还笑的出来,真是一个怪人。
花墨辰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并不是昨儿的那一身,而是紫色的长袍,配上青铜色的鬼面面具,越发的让人觉得神秘莫测。
“姓莫的,你笑什么?难不成,你有受虐倾向?”
既然都撕破脸了,花无烟觉得也没什么好装的。
之前觉得跟他投缘,现在,怎么看他都像一个登徒子。
花墨辰还在笑,笑的差点眼泪都飚出来了。
她就是他的阿桑。
只有阿桑,才会这般粗鲁的将他踢下床,丝毫不给他留一点点的面子。
“喂,你还笑,信不信我打的你满地找牙?”
吃了她一晚上豆腐,还戏谑她,实在该打。
“信,我信!”
阿桑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她曾经在桑树村白府老宅的时候,不就打过自己,到现在,他还记得当时她那股子蛮横劲儿。
“算你识相!”
都有家室的人了,还勾引她一个小姑娘,他好意思啊?
她可不知道她自己已经嫁做他人妇,而她的夫君,还正是眼前这个男子。
从毒谷出来,她一直满心的以为她刚穿越过来,还是黄花大闺女,一没谈过恋爱,二没与人滚过床单。
她自以为是一张单纯的白纸,所以,她才会这般厌恶这个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臭男人。
“花无,你不叫花无吧,你叫花无烟,很美的名字,和你的人一样美!”花墨辰站起身,理了理身上起皱的衣服,恬不知耻的夸赞道。
“我美关你屁事啊?”花无烟的小宇宙一旦爆发,那可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天王老子,她照样不给面子。
“莫公子,我与你投缘,才跟你结伴同行,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花花公子,算我看错你了,请你马上离开,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她这辈子,最见不得花心又多情的渣男。
明明已经有妻儿,还勾搭别的女人。
要是她是一般女子也就罢了,恐怕还真会被他风度翩翩高贵典雅的外表和举动给勾引,但不好意思,她不是那种头脑发特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女人。
她期待的爱情,虽然不求完美到极致,但必须忠贞不二,对她一心一意才能。
一生一世一双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才是她需要的爱情。
否则,她宁愿一辈子孤老终生,也绝不妥协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她的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花墨辰闻言,不但没离开,反而走到床前,单手背在身后,很认真的问道,“为什么说我是花花公子?”
他没对她做什么吧,怎么就成了花花公子?
“你说过你有妻室吧,而且还有孩子?”
“对,没错,我有妻子,还有两个孩子!”
这跟骂他是花花公子有什么联系?
“既然有妻室,你招惹我不是花心是什么?”
男人就是这样,家里的永远没有外面的好。
“原来,你是因为这个吃醋了?”
花无烟本来坐着,闻言,立刻直起身子,不满的叉腰骂道,“你神经病啊,谁吃醋了?'
她跟他屁关系都没有,用四川方言说,吃个铲铲的醋哦。
只是,她刚说完,整个人都不好了。
身下的那股热流,像喷泉一般涌出来,让她顿时小脸煞白。
他奶奶的,为什么做女人总有那么几天啊?
下辈子,她一定要做男人,再也不用姨妈巾,不对,是再也不用古代的姨妈巾,这月事带既不吸水也不防漏,用起来不舒服不说,还特别别扭。
等她安顿下来,一定好好研究研究姨妈巾的问题。
花墨辰见她脸色惨白,吓得上前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可能是带着面具的缘故,他紧张的表情在花无烟压根就没瞧见。
“我没事!”
说完,一溜烟的下了床,连鞋后跟都没穿上便朝外面跑去。
那风风火火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
可刚跑到门口,她又转身回来,一手捂住肚子一手在床边的包袱里一阵翻找。
“总算找到了!”花无烟压根就忘了花墨辰这号人物,等她找到姨妈巾拿在手里打算冲出去的时候,瞧见花墨辰带笑的眸子,顿时尴尬的无以复加,立刻将手中的东西背于身后,“那个……麻烦你别乱看好不好?”
既然他都识破自己是女人这个事实,她也没必要加粗嗓音说话。
“好!”
以前他什么没看过,这丫头,竟然害羞起来。
虽然应了一句,但他的眼神却没有丝毫转到一边的意思。
“……”
花无烟顿时无语,‘好’是个什么词儿,一点实际行动都没有。
她真心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人,目光微闪便转身大步朝外面跑去,深怕身后有猛虎一般,其实,她是担心再不离开自己又要上演一幕‘受伤’的戏码。
等她离开,花墨辰也离开了房间,朝楼下走去。
“这是什么?”花无烟看着桌子上的那一碗黑黑的东西,惊讶的问道。
去茅厕解决了生理问题,回来洗漱完刚换好衣服,花墨辰就端着一碗东西走进来。
“红糖水!”他抿嘴说道。
“你让人熬的?”
“我自己熬的!”
花无烟顿时震惊的望向他,鬼面遮住俊脸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平静,那双眸子,也丝毫没有羞涩和波动。
怎么说呢,似乎为她做这种事毫无压力一般。
为什么没有压力,难道是因为做的次数多了?
可自己与他素未相识,又怎么可能为她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