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灵溪疑惑地看看炙心，又看看卫子佟，问。
“不对劲！他很不对劲！”炙心沉声开口。
兰馨和倚天也飞到了炙心身边，她们在一旁观战，反而看得更清楚，卫子佟出现异常情况的瞬间，周围的空间都扭曲了，她们虽然能看到卫子佟，但在暗位面，卫子佟的身形已经完全消失了，那只能证明卫子佟已经进入到了一个更加高级的位面。
“他这是怎么了？”兰馨问，“忽然感觉好危险！”
炙心也有同感，她在虚空位面发现了卫子佟的存在，但很模糊，强烈的危险直觉刺得她脑仁剧痛，她立刻关闭了次生物引擎，不敢窥视此刻的卫子佟。
而至于卫子佟本人，此刻的思绪早已透过茫茫的宇宙深空，看向了一个遥远的方向，在那里，有一个若有若无的感应，让他连同虚空引擎都感到了颤栗。
到底是什么？如此可怕？
……
寂灭之域，大时钟内部。
正在推演虚空规律的卡尔忽然心有所感，眼中有一抹惊讶，一抹忌惮以及一抹愧疚，他头也不转，直接开口：“师兄，你准备出来了？”
没有人回应，一个身影静静地矗立在黑暗中。
深吸了一口气，卡尔语气有些感伤地说：“老师已经不在了……”
“我知道，我已经算出来了。”那个身影漠然开口打断，“我还算到了，我一直想要躲避的宇宙灾难就是你带来的，怪不得最终的计算结果是只有在大时钟内才能躲避这场灾难，原来你早就在算计我？”
他跨前一步，身形从黑暗中透出，银发，蓝瞳，身穿一身与卡尔相似的学者服，只不过他身上的花纹更加繁复与华丽，其容貌比卡尔还要俊俏几分，如果有认识卫子佟的人在这里，就会发现，其脸型与卫子佟有八九分相似。
卡尔转头，微笑着说：“我了解你，你既然出来了，那就意味着原来的演算结果有了变化，或者灾难不会降临了，又或者大时钟也不安全了……”
那银发男人招手，一张沙发在卡尔对面凭空出现，他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沙发上，坐下，他淡淡开口：“你也可以算算！”
卡尔轻笑一下，摇摇头说：“我不像你，是全宇宙最精深的数学家，我学的东西太过庞杂，想要再度演算一下已知宇宙的进程就需要动用大时钟，那样有些得不偿失，现在虽也是大变的前奏，但于我而言，有些不值得！”
银发男人面露冷笑，说：“那你可就要小心了，变故可能就在你的不经意间！”
卡尔并不在意，仰头靠在沙发之上，笑着说：“其实很多东西不用算，让我猜一下，师兄如此自信，是因为你的某个布置起作用了？所以你才从2号实验室里出来？”
银发男人盯着卡尔，一言不发。
卡尔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在银河系看到了一个长相与师兄有八九分相似的年轻人，那应该也是师兄的布置之一吧？啧啧啧……”
卡尔唏嘘不已，说：“是你那个失败品，你不想虚空降临，但你研究出来的虚空引擎却偏偏需要在虚空世界才能发挥出真正的作用……”
银发男人对于卡尔的讽刺毫不在意，他心中其实也是有些遗憾，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最成功的作品在主物质世界居然是一个失败品，不仅如此，还在使用途中遭遇意外事故，导致引擎损坏大半，无法启动高级权限。
当然这也不完全算是他的作品，他只是一名数学家，在实用型科研方面的成就完全不及卡尔，这个虚空引擎是他偶然间从古籍中发现，并加以改进，掺杂了许多自己在数学方面的理解，其结果就是引擎的模型在主物质位面和他的理解并不兼容，导致引擎在启动的时候出现了巨大故障。
但他能感应到，现在的引擎已经有了质的突破，不再像一开始时那么鸡肋，这是他从大时钟底下的2号实验室里出来的原因之一，他要去看看自己当年的作品现如今怎么样了。
当然了，他之所以出来也有其他原因，他算到了近期发生的很多事情，比如凯莎的陨落，凉冰的失踪，黑洞生物的入侵，卡尔释放了3号实验室里的修罗王等等，最重要的是，他算到，在大时钟里躲着也不安全了。
当然了，这最后一条他是不会和卡尔这个死变态说的。
抚了抚身上的长袍，银发男人站起身，说：“你的想法太危险，恕我不想和你一起发疯！”
“呵呵！”卡尔笑笑，不以为意地说：“你和我，还有老师，哪一个不是疯子？”
“但你最疯狂！”银发男人冷声说，说着他的背后就撑起了一对白色的羽翼。
“你就这样出去？”卡尔笑着问，“外面可是寂灭之域！”
“哼！”银发男人不屑地笑笑，“修罗王的小把戏而已，连你都挡不住，能挡住我？”
卡尔眸光一凝，豁然坐直了身子，问：“你想干嘛？”
“清理宇宙的垃圾！”银发男人振翅冲天而起，一头扎入了那无边无际的阴霾当中。
片刻后，那层在该星域沉寂了上万年的阴霾开始以光速消散，物质开始重归这片空间，“真空衰变”的作用正在消失。
卡尔脸色变得有些阴沉，这是上万年来头一次，哪怕是面对神圣凯莎，他也从未这般失态过。
“我神……”斯诺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说：“他是自己破解2号实验室的禁制走出来的，我，拦不住他……”
卡尔深吸了一口气，叹息着说：“你要是能拦住他，你也就不用屈居于我的麾下了……”
斯诺闻言面色大变，连忙单膝下跪，颤声说：“小神不敢！”
“罢了！”卡尔摆摆手，说：“准备一下，我们要离开这里了，大时钟的真实位置不能暴露！”
“是！”斯诺点头，哪怕心中有再多疑惑，他也不敢在此刻提出来。
卡尔凝望着那道远去的身影，口中低声呢喃，心中无限叹息：“天使怎么这么多天纵奇才？”
凯莎、鹤熙、凉冰，以及刚刚从这里离开的银发男人——华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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