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灰袍男子静静的站在屋子中间,一双清亮的眼睛平静的看着夏尔,略带着点胡须的脸庞上有些微微的惊讶,好似看到了一些令他意外的东西。
但就是那平静的眼神,却让夏尔毛骨悚然如坠冰窟,差一点就要当场召唤自家女王前来救命。
夏尔成为了中位阶的超凡战士之后,感知力就提高到了不被斯芬托斯这种强者悄悄的近身的水平,在前几天成为狩魔猎人之后,对危险的感知力更是强化到了难以捉摸的地步,他现在自付如果是斯芬托斯再来,隔着上百米就能感知到他的强大气息。
可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平平常常的中年男子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是高位阶的“圣者”吗?圣级强者怎么会跟自己产生交集?这剧本不对吧?我这猪脚可还没成长起来呢?你丫上场太早了吧?
“你对这件祝福盔甲还满意吗?”灰袍男子再次问了一句。
夏尔双手握紧了骑士黄昏的长长剑柄,战士体天赋、猎人天赋都激发到了最强状态,一呼一吸之间都有强烈的灵力扰动,就如一只炸起了全身骨刺的刺猬,随时准备把强大的敌人扎一手血。
灰袍男子终于不悦了,看着夏尔沉声说道:“我连续问了你两次,难道你都不屑于回答我的问题吗?”
“这盔甲的好坏关你什么事?”
夏尔紧张的说了一句,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在这种紧张的状况之下,说话也是会影响到他的临战状态的,他现在把全部的力量和精神都化成了一股气,一泄之下就可以爆发出最强的战力,万一一口气泄了,他怕拼死一搏都没有机会。
“因为这件盔甲是我做的!”
“”
夏尔一口气泄了大半,节节拔高的战意顿时不再那么纯粹。
“既然是阁下您的作品,它又为什么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灰袍男子大大方方的说道:“阿丽亚娜跟我讨要一件防护最好的男式盔甲,说是要送给一个朋友,我很好奇她是要送给谁?”
“她是要送给我吗?”
夏尔也有些茫然,这件事他到现在都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阿丽亚娜不声不响的扔下一堆东西走了,这个强大的男人又不声不响的出现了
“我去,那封情书不会是”
夏尔惊出了一身的汗,他刚才看到小丫头奥莉芙的信,还以为那封没头没尾的信是某个不知名的爱慕“洛林侯爵”的花痴写的呢!现在看来
有可能吗?阿丽亚娜是那么的木讷低情商。
“他难道不是送给你吗?”
也许是夏尔的样子有些囧,灰袍男子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位阁下,阿丽亚娜是不是要把这件盔甲送给我,跟您有关系吗?”
“有关系!”
灰袍男子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夏尔深吸一口气,试探着问道:“您是伊斯梅尔冕下?”
“呵呵!我看不透你的底细,你竟然猜到了我的身份,有趣,有趣。”
“废话,你身上的光明之力都浓郁的化不开了,当我眼瞎呀?”情绪稳定下来的夏尔忍不住的在心里吐槽。
夏尔静下心来之后,发现伊斯梅尔身上有浓郁的光明之力,那肯定是几大教会的超高层人物,而跟阿丽亚娜关系密切的好像就只有他的生身父亲,曦光教会的教宗,伊斯梅尔冕下了。
“但是他为什么说看不透我的底细?他这个级别的圣者会看不透什么呢?女王陛下给了我什么?”
伊斯梅尔微笑着伸手点了点夏尔,“你身上有秘密,有了不起的秘密,我想这就是阿黛勒和罗瑟夫护着你的原因所在吧!”
“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帅了一点点!”
既然伊斯梅尔已经提到了阿黛勒姑妈的名头,夏尔悬着的心落下了大半,不看僧面看佛面,阿黛勒姑妈同样也是可以冠以“冕下”的存在,是有资格跟伊斯梅尔这种级别的圣者直接对话的。
“你确实很帅,但是坏就坏在太帅了,我现在正在考虑是不是把你劈死,免得阿丽亚娜以后苦闷伤心。”
卧槽尼玛!
夏尔右手握起了拳头,手指抚娑着那枚黑色的戒指,只要他心念一动,无尽的黑夜应该就会降临,把这一小片空间与世隔离。
然后就是真神之力登场的时候了,你一个真神的仆人,还真能翻起多少浪花来,闻闻你身上的味道,必然是有高品质的神性物品,分分钟就是一举数得的事儿。
伊斯梅尔忽然背起了手,往前俯了俯身子,看不出是认真还是玩笑的说道:“我去跟罗瑟夫谈一谈,让你解除跟那个什么郡主的婚约怎么样?”
“为什么?”
“你说呢?”伊斯梅尔指了指掉落在地上的祝福盔甲,又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封信件。
“呵呵呵呵!”
夏尔笑的很尴尬。
他自己长得帅自己知道,但是“帅”真的就是一切吗?
也许阿丽亚娜、法妮甚至丽娜尔这种没怎么跟男人接触的女孩儿会被一个男孩子的“帅”给迷倒,但是你伊斯梅尔这种老狐狸会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自己身上的秘密才是让你们做出这种决定的原因吧?
“看来你不愿意,非常好,我会去告诉阿丽亚娜的,你这个小家伙就是个惹祸精,谁若是嫁了你,算是瞎了眼倒了霉了。”
“”
一转眼的功夫,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夏尔一个人,好似伊斯梅尔根本就没出现过,一切都是夏尔的一场癔梦一样。
沉寂了良久之后,夏尔忽然破口大骂,声震十里。
“你才瞎了眼倒了霉呢!你们全家人都倒了八辈子血霉!”
“啐!阿丽亚娜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