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乐又道:“那便对了,现在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元君曜在这个皇宫之中谁都不信任,他时常更换身边的人,是不想让同一个人太过于了解他的喜好习惯。
他不想让自己每天做过的事情都被一个人尽收眼底,他这么做,足以证明其实他并不信任德寿。”
“你说的有理。”晏南风说着,忽然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温声道:“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细心?”
江文乐拨开他的手,笑着责怪道:“说话就说话,你怎么这么喜欢动手动脚的。”
“好,我不动你。”晏南风乖乖把手背在身后,又道:“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便好,我有法子查清楚这一切,你先回去歇息歇息吧。”
江文乐刚想摇头说自己不累,晏南风便提前打断了她。
他再一次忍不住抬起手捏了捏她的脸,道:“你已经有两天没合眼了,不许再说自己不累了,知道了吗?”
江文乐嘴角轻扯,“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不也是这样?”
她起码今早还歇了一小会儿,他可是整整两天一夜没休息。
晏南风叹了一口气,沉声道:“这件事情查清楚之后,我们都好好休息吧。”
江文乐点了点头,垂眸笑道:“好。”
可谁都知道,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晏南风亲自去御膳房问出了那日做芸豆糕的人是谁,又将送芸豆糕的宫女也查了出来。
他将从御膳房到养心殿所有有可能会对芸豆糕做手脚的人都找了出来,将她们带入了养心殿,在大殿内一一审问。
江文乐望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宫女问:“那日陛下吃的芸豆糕,便是你做的?”
那老宫女名唤魏云,在这宫里待了大半辈子了,宫里的人都唤她一声云姑姑。
云姑姑弓着腰,轻轻地点了点头,道:“老奴在这宫里做了大半辈子芸豆糕,陛下最爱吃老奴做的芸豆糕,老奴也只会给陛下做芸豆糕吃。”
江文乐仔细瞧着她的神情,她逼近魏云,在她耳边低声道:“云姑姑,陛下那日吃的芸豆糕中有毒,这你可知道?”
云姑姑大惊,不由得后退两步,险些跌倒,她喃喃道:“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陛下吃了老奴大半辈子芸豆糕了,这芸豆糕里不可能会有毒,绝对不可能......”
江文乐见她是这副反应,便转过身,对着所有人扬声道:“你们都该知道,下毒谋害陛下是什么样的罪名吧?!”
她的声音不愠不怒,却处处给人一种压迫之感。
下毒谋害陛下,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这是她们今天在场所有人都扛不起的。
众人大惊失色,皆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所有人嘴里都说着自己绝不可能会谋害陛下这样的话。
江文乐微微勾唇,又轻声道:“当日陛下中毒,原因便是那一盘芸豆糕,你们皆是那日接触过那一盘芸豆糕的人,所以,你们都有嫌疑,不是吗?”
一个身着灰色粗布衫的宫女朝着晏南风不停磕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奴婢只是个洗盘子的,那天洗了那么多盘子,怎么可能会知道哪个是装芸豆糕的盘子,更不可能会在上面下毒,求将军明鉴,将军明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