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风连忙将那系带解开,准备重新系,“方才不敢看,匆匆忙忙系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待他整理好衣裳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做女子,真的太难了。
江文乐道:“我们出去走走吧。”
晏南风点了点头,二人便并肩离去。
交泰殿内,歌舞升平,红衣舞女一舞倾城,众人面上都带着笑意,唯有元君曜板着一张脸。
也不知道现在后宫那边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找到晏南风了没有。
他一边担心着,一边瞧了一眼坐在他不远处的丞相。
一瞧见他,元君曜这心里就难受得慌。
想当初夺皇权的人是他,逼他将晏南风打入大牢的人是他,朝堂之上处处与他作对的人是他,此刻坐在他不远处满脸喜气洋洋的人还是他。
真是可恶,他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还要这般违心地为他贺寿。
元君曜心里堵得慌,但面上却依旧是不动声色。
他不笑,但他也没有作出生气的神情。
他只想宴会快些结束,又或是能快点离这个傅玄远一些。
不曾想,傅玄竟举杯上前,笑着道:“陛下能够不计前嫌,为臣准备这些,臣是发自内心的感谢陛下。”
“呵呵。”元君曜干笑两声,“不必言谢。”
“哈哈哈哈哈。”傅玄似是笑得开心,“陛下能够有此胸怀,真乃我元昭国一大庆事啊!”
“呵呵。”元君曜再次干笑两声,没有应答。
傅玄又忽然举起杯,笑道:“陛下,可愿与臣共饮一杯?”
“不必了,美酒当配佳人,况且朕今日不适,不愿沾酒。”
这么好的酒,他才不愿意和傅玄一起喝。
“哎!”傅玄叹了一口气,“陛下您怎么这个时候身体不适,这本该是举国同庆的时刻,陛下您却身子不适,真是让人难过。”
元君曜眯着眼,沉声道:“丞相,你所言,是朕身子不适当该举国同庆,还是说你生辰便该举国同庆?”
“陛下您这么一说,倒是提醒臣了,老臣我还是说错话了,不该说出举国同庆这样的话,惹得陛下龙颜不悦,老臣有罪啊!”
说着,傅玄便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还作势抹着眼泪,带着哭腔喊道:“不曾想我傅玄为元昭国奉献了一生,在这元昭国辅佐了先皇这麽多年,到头来竟还没学会如何取悦龙颜。
这本是陛下为臣办的一场欢宴,不曾想,不曾想竟因为老臣的一句失言,惹出了这般的事情!是老臣惹得陛下生气,都是老臣的错。不仅误了陛下的心情,还辜负了陛下对臣的好,老臣该死啊!”
元君曜深呼了一口气,冷漠地望着傅玄。
谁能料到,这交泰殿中的妃嫔与部分臣子竟开始纷纷议论:“今日本该是个欢喜的日子,怎么又闹出了这样一出戏?”
“是啊,这事听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丞相说错了一句话吗,陛下他也不必如此咄咄逼人。”
“这件事情上,确实是陛下心胸狭隘了,真是不该在丞相寿辰之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找丞相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