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府的下人,起码能吃饱喝足住的暖。
而她们,却连温饱都是靠母亲一点一点在院子里种菜勉强维持的。
母亲为什么会在院子里种菜,还不是因为晏世煊这个混蛋不给她们偏院饭吃。
冬日里,她们院子里永远都不会有炭火。
夏日里,她们院子里永远都不会有冰块来解暑。
晏清这么多年过得,还不如死了算了。
反正,她早就不想活了。
只是不想让母亲,为她难过罢了。
视线模糊间,晏清似乎看见了母亲的身影。
“住手!你快放开她!”
秦芜瞧见书房里的晏清,手中端着的茶盏猛地落在了地上。
她来不及清扫,连忙朝着晏世煊扑了过去。
她推开了晏世煊,将晏清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颤声道:“将军,您放开清儿吧,求您了!清儿她,毕竟是您的女儿啊!”
他是有多恶毒,才能对自己的女儿下这么重的手。
“你住口!她配吗?她配是我晏家的女儿吗?”
晏世煊说着,忽然朝着秦芜狠狠甩了一个巴掌过去。
秦芜没有躲闪,反倒是护禁了怀中的晏清。
她抬起眸,沉声道:“将军,当年,是您忽然闯入我的房间......”
话还没说完,便被晏世煊再一次甩过来了一个巴掌。
他宛若眼底充血了一般,两双眼红彤彤的,声音宛若咆哮一般,“你这个溅人!你还敢提这件事情!”
秦芜怀里的晏清缓缓动了动,她抬起手,拽住了秦芜的衣袖,低声道:“娘,别说了。”
秦芜垂下眸,望着此刻伤痕累累的晏清。
晏清的半张脸被晏世煊打得直接肿了起来,唇齿之间尽是鲜血,原本的白色粗布麻衣被鲜血染成了醒目的红色。
秦芜咬紧了牙,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忽然,她又重新抬起眸,目光凌厉望向了晏世煊。
是的,她不配。
晏清也不配是他的女儿。
她对他的称呼,一直都是将军。
她拼命地想和他划清界限,可一直以来,都被他圈在地狱之中无法逃离。
“我告诉你晏世煊,当年那些事就算再怎么可耻,那也都是你自己做的!所有的所有,都是你亲手造就的!因为你,把柏岑逼到了绝路,把他的母亲从好好的良家女子逼成了如今那副模样!你还是个人吗!”
“你这个溅人!”晏世煊大怒,挥起右手就准备朝她打去。
秦芜没有躲。
但意外的是,预想中的那一个巴掌并没有朝她打过去。
她再次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俊逸的身影。
是晏家大公子,晏东临。
晏东临忽然出现,挡在了秦芜母女面前。
他瞥了一眼晏清身上的伤痕,转过头朝着晏世煊沉声道:“父亲,您这样打,是会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