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内。
“穆公子,今日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事?”江文乐问。
穆子清见她睡眼朦胧的样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才问道:“你想不想去见那位西凉商人?”
这明明是她的事情,怎么她就这么一点都不着急?
“你不提他我差点都要把他给忘记了。”
江文乐听到穆子清提起那位西凉商人,整个人便精神了几分。
这一次又何尝不是一个契机?
这样一来,她不就有机会去做她想做的事情了吗?
虽然说她心里明白,就算是去找那个西凉人去查案子,也不能从他嘴里问出个什么来。
但是除了查案,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江文乐望向穆子清,问:“你有办法带我去见他?”
穆子清应道:“以查案的名义,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此时的他,还未察觉到江文乐的别有用心。
江文乐听了这话面上浮现出一丝微笑,困意已全然消失,“那好,我们现在就去驿馆见他。”
穆子清点了点头,他以为江文乐只是想尽快去查清楚这案子,便没想太多。
到了驿馆,穆子清以大理寺查案的名义带着江文乐一起见到了那位西凉商人。
那西凉商人瞧见江文乐之后便冷冷道:“呵!你们来这做什么!一群不守信用的人!”
西凉人做生意讲究一个诚信,可这一次甲盾已然运送到景明国,可这位帝师却不给个说法,还不承认。
当真是毫无诚信可言!
穆子清感受到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只淡淡道了两个字:“查案。”
别人对他是什么态度,他对别人不一定还是那个态度。
但如果别人的态度不好,那他也不会给那个人好脸色。
那商人压根就没心思和他们多言,“我们西凉人跟你们没什么话好说,你们从哪来回哪去,别在这儿烦我们!”
江文乐微微一笑,走上前去,清声道:“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生而俱来的气场让那位西凉商人不禁后退了一小步。
江文乐紧接着又道:“第一,这里是景明国地界,我们是景明国人,自是从景明国来,还能去哪去?
第二,你们现在住的地方,是我们为你们准备的,这是待客之道,并不是代表我们要求着你们住下来。
第三,西凉人莫非是不懂礼节?我们景明对你们是以礼相待,可你们呢?
第四,我们此行是为了查案,并非是要来烦你们。若这个案子迟迟不能解开,你觉得,你们什么时候能回到西凉?”
在甩给别人脸色之前,也要看看这人是谁。
她江文乐可不是一个会任人欺负的主。
西凉商人轻嗤道:“当初是你要来买我们的甲盾,现在也是你翻脸不认人,怎么?你现在还想怪我们西凉不成?”
“试问当时买甲盾的人你可有亲眼瞧见?
试问就凭一个印章,你们就真的相信要买甲盾的人是我吗?”
那西凉人被问得有些发懵,半晌没有反映过来。
江文乐却步步紧逼,“所以你们凭什么将一切都怪在我头上?甚至不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那西凉人愣住了,正欲开口反驳,屋内却忽然想起了一个温和又软软的声音:“我给你。”
屋子的门缓缓打开,走出了一个身着白衣的翩翩少年。
少年白皙的脸颊透露出一丝红润之色,他鼻梁高高挺起,樱桃小嘴宛若被晚霞的颜色晕染过一般迷人。
双眸就好像夜幕中的点点星光一样,似乎一不小心就要晃了谁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