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侯总是会给她那种危险的感觉,江文乐觉得,与他多呆一刻,便是与危险多呆一刻。
进了府内,入了厅堂,侍女为她们二人各自斟满了茶。
谢长侯望着杯中热茶,笑道:“见了帝师府的侍者,我才知晓我那侯府内的人是有多不懂规矩。”
江文乐这时也想起了那日去谢长侯府,连一杯热茶都没能喝到的事情。
她笑了笑,谢长侯若是不提,她都快要将那件事情忘记了。
“侯爷是在提醒我,那日我出了侯府于雨夜遇刺之事吗?”
谢长侯借着这杯茶的幌子,实际上是想要提醒江文乐那日遇刺的事情。
江文乐此时已大概猜出了谢长侯的来意,那一日,来杀她的人,是长乐门中人。
谢长侯这一次来,恐怕是为了长乐门门主林鹿鸣的事情。
“世人皆称天微帝师聪慧过人,如今一见果真如此。”
他只是略微提了一句,没想到江文乐便直接猜出了他的来意。
果然,与聪明人交谈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江文乐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算不上聪慧,只是那日经历的事情我着实是没法忘记,印象深一些罢了。”
那一日,她和余佩都险些丧命。
这样的事情,她这一生应该都无法忘记了。
谢长侯道:“看来,那一日的事情,倒真的是让天微帝师受惊了。”
江文乐回想起那日的场面,仍旧是心有余悸,便道:“毕竟那是生死之事。”
谢长侯瞧出了她的情绪,问了一句:“那天微帝师如今可还怨恨长乐门?”
怨恨?
“我有什么好怨恨他们的呢,他们也只是拿钱办事而已。”
就算是怨恨,她该怨恨的人也不该是长乐门。
应该是那个花钱买命的钱大顺吧。
不过如今,他已经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
谢长侯又问:“如今长乐门又闹出了这样的事,天微帝师对此有何见解?”
她有何见解?
谢长侯莫不是吃错药了?干嘛专程跑过来问她有什么见解?
江文乐如实回答:“侯爷,这件事情,我倒真的没有什么见解。”
长乐门杀的人是叶秋之子,谢长侯要问有什么见解也不应该来问她。
谢长侯道:“原来帝师对此竟然没有任何看法,不过说实话,最近朝廷对长乐门确实是太过放纵了。”
原来谢长侯他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他既然对长乐门的恶行一清二楚,为什么不早些对宋永和说出这些?
宋永和这么听他的话,若他能早些说出来的话,如今长乐门也不会如此猖獗。
还是说,长乐门是有什么地方让谢长侯与宋永和都顾及着的?
江文乐直言:“侯爷既然知道太过放纵,又为何不曾为此做些什么?”
谢长侯将手中的白玉瓷杯放于桌子上,道:“因为,长乐门并不只是一个杀手组织,长乐门门主林鹿鸣,与皇家有着莫大的渊源。圣上一直放纵长乐门,也便是因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