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侯见她一脸惊诧,便问道:“帝师也知道这个海棠诗会?”
“今日正巧听一位认识的人提起过,没想到,穆公子竟也要去那诗会。”
穆子清不应答她的话,而是反问道:“帝师也要去?”
江文乐刚想说自己不去,但转念一想,若是那诗会有穆子清这般的才子在场,倒也值得一去。
毕竟她平生还没有亲眼见过真实存在的状元斗诗。
想到这,江文乐缓缓一笑道:“原本是对其无意的,但如今看来,去看一看倒也无妨。”
摊牌了,她就是想去看穆子清作诗。
穆子清眸中的清冷一消而散,他笑道:“我还从未见过女子去诗会的,天微帝师果真是不凡之人,想必这次的诗会,定是极其有意思的。”
他原本就没有将这个海棠诗会放到心上,可是如今,他竟有些想去看一看了。
他可以对惹得满城风雨的谣言置若罔闻,正如江文乐对言玉温的邀约毫不在意一样。
但如今这二人的心里,皆隐隐起了去看一看的心思。
谢长侯笑道:“穆公子与帝师二人一齐出现在诗会之上,想必届时定能成为建康城的一大佳话。”
话音落下,江文乐不语,穆子清亦然不语。
谢长侯干笑两声,抬眸望向了日暮夕阳,又道:“今日时候不早了,也该回府了,方才与公子说的那些......”
还未等他说完,穆子清便开口道:“恕不远送。”
谢长侯被噎了下,不再说话。
与穆子清聊天劝他回朝,是他这半生以来遇到过的最难的事情。
江文乐瞧见了他的尴尬,心底偷笑:你谢长侯竟然也有今天。
回了帝师府之后,江文乐洗漱过后便匆匆歇息了。
次日,她收到了言玉温托人送来的请帖。
是海棠诗会的请帖,上面还附有一封信,是说想要邀她一起去,问她是否愿意,但她并未给他答复。
就算她决定去,也不会和言玉温一起去。
言玉温这样的人,她不能完全相信。
如今她还不知道言玉温究竟对她有什么目的,所以她必须尽可能地与他保持距离。
收好了请帖,她便去了余佩的屋子。
昨日下午之后便没再见过余佩,今早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准时来叫她起床。
她得去看一看,余佩此刻在做什么。
“佩佩,小白菜?醒了吗?”
江文乐敲了敲门,却无人应答。
她隐约听见,屋内有浅浅的打鼾声。
还在睡吗?太阳都晒屁股了。
“我进来喽?”
依旧是无人应答,怎么今日睡得这么死?
而且...为什么她听到的打鼾声此起彼伏的,就像是有两个人在依次打鼾一样。
江文乐轻轻地推开了门,却看见了极其不可思议又极其诡异的一幕。
这一幕,着实是吓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