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这场惊变,看清这个少年的心性,实力,气度,胆魄,然后决定要不要把女儿交给他。”
“嘿,还别说,成了东文觉的女婿,还真能少奋斗个几十年,那个女娃也如花似玉的,一般的少年人还真难以拒绝这种诱惑。”
“你看嘛,上泉秀川的徒弟,东文觉的女儿,门当户对,般配的紧呢...”
“这一对儿要真是成了,生个孩子,不还流着东文家的血脉?把东文会交在他的手上,肥水不流外人田啊,东文觉那老东西,精明的紧。”
李太岁听得都坐直了身体。
他嘟囔着骂了一句,赞同道:“你别说,还真有点意思。”
“在这种有些绝望的时候,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恐怕很难不让那个小女娃另眼相待啊。”
“英雄救美嘛,虽然老套,但永远不过时的套路,当初我被宁宁看上眼,不也是...”
“咳咳。”
可能是自觉失言,李太岁用一阵咳嗽声掩过了话头。
叶三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他那些早就嚼烂了的八卦。
“东文觉这个人,心机深沉,他擅长借势,能把一件事物所有能利用的潜在价值都榨干个一干二净,这也是他能白手起家的原因。”
“你看,他死...也死的很有价值啊...”
“不过...哼!”
李太岁有些疑惑的看着叶三,不解道:“老三,我怎么觉得你还有点不忿?”
“我说,我知道你一直有爱才之心,当教头惯了,对有前途的年轻人愿意提携一把,但人家有师门,说不准还有个准岳父,你可就别瞎掺和了吧?”
叶三很不以为然的摇头。
“这种事情又不是超市排队,还讲究先来后到,好东西么,谁先抢到,就是谁的咯。”
看着叶三逐渐变质的笑容,李太岁不知为何有些心慌,他急声道:“我说老三,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叶三摩挲着他的小酒壶,若有所指道:“老太岁,龙雀台演武...日子是不是快了?”
李太岁掐指算了算,沉吟道:“不算近在眼前,不过也确实不远了。”
叶三眼中精芒一闪,声音发沉。
“咱兄弟俩漂泊在外,回家的机会也就那一次,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我们的笑话呢,怎么,你想在那种盛会上对人低声下气,输了颜面么?”
李太岁呸了一声,双目圆睁,音调提高了几度。
“咱老李要是能低的下头,也不会成了现在这番模样,你这老三,别磨叽了,有话直说。”
“听你这意思,想让那小子去龙雀台演武?”
他思索了一会,摇了摇头。
“不行,就算他去,代表的也是新阴流,上泉秀川又不是没上过龙雀台,他的弟子,对我们来说,是外人。”
“而且...扶摇现在的功夫,也足以应付那场演武了,问题不大,不必多此一举。”
叶三看上去并不赞同这番话。
“龙雀台演武又不只是个人战,咱们熟悉的那些后生,也就姓刘的那小子有两下子,别的去了都是拖后腿的。”
“那是各家小辈争脸面的台,咱这些老骨头也上不了场,要不何必这么麻烦。”
“阿清要是去了,绝对是扶摇的左膀右臂。”
李太岁沉思了一会,还真觉得叶三说的有道理。
别的不说,上杉清剑上的功夫,他挑不出毛病,这番骤雨般的雷刀,实在是让人有几分惊艳。
“可...他是外人啊。”
“我们强行拉了他来,就算他同意,也会让别人看笑话的,笑我们家中无人。”
叶三慢吞吞的啜饮了一口酒,似笑非笑的眯起了眼。
“是,现在是外人。”
“呐,老太岁,你说...扶摇的夫君,算不算外人?”
李太岁一张脸当时就拉了下来,他指着叶三的鼻子就开喷。
“老三,你他么疯了?我告诉你,老子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她要嫁人,那必须要精挑细选,过了我这关!”
“我可不会为了那些破事,耽搁了扶摇的终生幸福!”
叶三毫不留情面的嗤笑了一声。
“行了,你的家庭地位,我心里没数?你忽悠谁呢?”
“这事儿你说了算?”
“你们家扶摇做主,她娘次之,你就是个垫底的,可别在这装像了,有意思么?”
李太岁神情一滞,泄了一口气。
他刚想说点什么,就被叶三挥手打断。
“行了,我真怀疑你这样的是怎么找着媳妇的。”
“你看不出来么?扶摇今天是什么打扮?”
“我今儿早晨还纳闷呢,这姑娘一向穿衣懒散,什么舒服穿什么,怎么突然拾掇的这么精致,那么正式的旗袍都穿上了,现在我是回过味来了。”
“你听到了?阿清说过,扶摇救过他的命。”
“老太岁,美救英雄,也是不错的套路啊...这俩之前肯定认识。”
“我知道你没念过书,有句古话,叫女为悦己者容...你晓得不?”
叶三的神情变得暧昧了起来。
“我这么跟你说吧。”
“今天来这几个人,那两个女娃是东文家的,剩下那个小子我认识,警视厅工藤家的,扶摇没正眼看过他一眼。”
“她反而帮阿清说了话,我俩刚交完手,她就提醒我,时间到了,算阿清赢。”
“你品,你细品。”
“我看啊,扶摇这么打扮,多半是为了压那个东文家的女娃一头,哼,想来她也到了这种年龄了啊...”
“老太岁,你女儿看中的夫君...我问你,你要不要和东文觉那个老东西抢一抢?”
李太岁吭哧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反而起身就往屋里走。
叶三高声喊了一句。
“你干嘛去?”
“我给宁宁打电话!反正我说了不算,我不管了!!”
有些恼羞成怒的声音划破雨幕,让叶三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