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一举解除狼患,蒙恬也就不用一直征发徭役修筑长城了。
“经公子起于韩,另立炉灶兴起这般大的基业,效田齐代姜齐,实则是金蝉脱壳借箕子之国千里沃壤复兴韩国。”
“三晋看似为秦所灭,实则骨干仍在,只要经公子摒弃前嫌,众人戮力同心,何愁大业不成,荆卿此去,咸阳必乱,何愁暴秦不灭。”
姬润还在被韩经圈起来作为对外的招牌,说不准哪天咸阳就要国主入秦呢,因此燕丹称呼汉城三郡仍作箕子之国。
韩经在焱妃面前都这般贬损燕丹了,他还能以饱满的热情拉拢韩经入盟,这份唾沫自干的本领,韩经是自愧弗如。
“钜子方才所言,只谈到了荆轲成功之后,咸阳陷入政争,天下各方势力的机会,丝毫没有考虑失败的结果。”
“兵法有云,未虑胜先虑败,钜子难道就不考虑败后激怒秦王的严重后果吗?”
不再称呼燕丹为太子,改称其为钜子,是为了点明他的另一重身份。
韩经表示与燕国太子没什么好谈的,但与墨家钜子,还是有很多可以合作的地方,“韩某率民躬耕,无意于中原大邦相争。”
“但汉城欢迎诸子百家,各方士子游人的到来。”
“汉城虽远,不失为容纳各方失意之人的良乡,尤其是在秦国一统寰宇,秉持为秦所恶之学说者遭其驱离捕拿之时。”
墨家要是在秦国待不下去了,可以来汉城谋生存呀,只要你服从汉城官方的安排调度。
没有燕楚齐的背景,墨家农家儒家都只不过是在野势力,韩经大可纳百家之长,完善统治根基。
燕丹沉默,他听出了韩经不肯会盟的意思,一股无力感从心底传来。
余光扫到静立一旁凄婉的焱妃,毕竟她是个不容忽视的存在,场上的两个男人先前都是在有意装作对其视而不见。
“绯烟,往事不可追,你我缘分已尽,还请莫要在燕地逗留,秦国阴阳家才是你的归宿。”
微微闭上眼睛,“现在的我毕竟是墨家钜子,将来月儿也会是墨家中人,于情于理,都不应该与你再有瓜葛。”
话音刚落,焱妃泪如雨下。
“钜子未免有些太过于不近人情。”
胭脂畔,美人泪,韩经最受不了这样的场景。
直面秦国的危机紧迫感一除,难免对旖旎靡靡的追求又蠢蠢欲动起来。
“虽然东君对六指黑侠施以毒手,手段令人不齿,但论其心迹,无非是为了你的抗秦大计,并无私人欲求。”
“燕丹,你自命英雄,就忍心这样对待一位痴情对你的女子、一位全力维护家庭的母亲吗?”
明知燕丹过不了心里所谓侠义的那一关,韩经这才站出来仗(shan)义(feng)直(dian)言(huo),赚取了焱妃的一丝感激。
“既然经公子无意相助燕楚拒秦,一心龟缩于一隅,那就请不要干涉燕某的私事。”
“我还没问过阁下为何藏匿武功行迹,难道你认为自己可以凭借武力压倒墨家钜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