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来自咸阳的御用医师夏无且,昌平君上听说军中染上了时疫,特别派遣夏大人以及其弟子一齐来此看诊。”
咸阳来使向叶腾介绍了来人的底细,叶腾一听是大王的御医,赶忙施礼相见,这就是救命稻草,久旱甘霖啊。
“经过排查,我有理由相信这不是时疫,而是敌人有意投毒。”
夏无且正带着弟子门下在三川郡采药,离秦韩战场极近,这才被昌平君派人紧急接了过来,解决军中大疫的问题。
刚要开口询问疫情始末,叶腾就断然排除了大疫的说法,直接表明是中毒。
“且容老夫在营中自行走动盘查,方能找出病因,研制出药方。”
夏无且是医家巨擘,谨奉医家戒条,在没有实际看诊之前,绝不妄下论断。
“那好,军营内外任由夏大人出入,左右保护好故夏大人安危。”
叶腾虽然焦躁,但也只能倚仗夏无且的专业水平了。
“我还有军务要忙,夏大人请自便。”
叶腾要处理的自然是眼下的战事问题,如果真是韩军投毒,接下来城内韩魏士兵说不定就要冲出来捡便宜了。
中军大帐,叶腾、李信、公输仇凑在一起,个个面犯难色。
原本公输家这样的机关术大师一到,破开新郑城墙只在眼前,谁想营中出了这么大的幺蛾子。
“老夫原本还打算试验完机关蛇与奔雷弩的威力就回咸阳继续改进呢,这下倒好,不等士卒们恢复过来,老夫都无法完成大王指令回归咸阳。”
公输仇表示自己着急回去做实验,不想在前线多待。
自公输家先祖鲁班在攻防演练中落于下风,输给了墨家创始人墨翟之后,公输家名气大丧,沉沦了好久,历代公输家掌门人都以精研机关器械,超越墨家为首要目标。
公输仇更是历代掌门里最执着的一位,连名字都改为了仇,目的就是要雪耻复仇。
搭上秦国东风,就是想借助强秦之力,证明霸道机关术胜过墨家机关术。
“只能怪我治军不够严谨,让敌人冒充伙夫潜了进来,那名死去的取水伙夫已经被找到了,就被人丢弃在河边不远处的草丛里。”
叶腾叹了口气,向来宾服大秦的他自觉辜负了大王的信任,致命南阳军团未能建功还遭此大劫。
“眼下大营已经后撤了三十余里,韩人一旦从城中出兵追击也有了应对的时机,只是没有中毒的能战之兵所剩寥寥,还要分出大量人手照顾中毒的将士,到时还要靠李将军及时驰援。”
李信点头应是。
“叶大人,其实我在想,这是否也是我军的一次机会。”
李信突然这么说,叶腾表示不能理解其中深意。
“愿闻其详。”
不止是叶腾,公输仇也竖起了耳朵。
“南阳之军后撤,新郑其他三个方向之围已经解开,韩人只需要应对我的骑士们在东面的骚扰拦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