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大半个过去,林境有没有找到想要深入了解,以后相伴一生的人。
林境心底一动,扭头看向黎夏,“怎么突然关心这种事?”
“你突然跑找我,我同学都看到了你,对你很感兴趣,托我来打听一下。”黎夏笑着道,把林境有多受欢迎的事简单跟他说了一下。
这一刻,林境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到底是失落还是平静,反正有些略微的复杂。
对象的事,这大半年他也相亲过两回,但每次都是不了了之,他的工作性质,注定了他没有办法把时间过多地放在对象身上,许多女同志对制服向往,却未必能够承受这身制服带来的不安全感和寂寞。
“虽然我暂时还是孤身一人,但你们年纪太小啦,我只把你们当妹妹看。”林境笑着委婉拒绝黎夏的打探。
黎夏瞅了林境一眼,其实林境要真没对象,她也不能给他拉红线,她的同学们还都才大一呢,要是处好了是好事,没处好多尴尬啊,大家就是好奇而已。
当然要是林境这样子出现两回,自己遇上主动告白的姑娘,成就一段佳缘,她也是乐见其成的。
“你也没比我们大多少。”林境其实还是挺年轻的,再加上他这张脸,说是二十出头也不为过。
林境一巴掌按在黎夏的脑袋上,“一日为叔,终生为叔,你是我的侄女辈,你难道以后要管你的同学叫婶婶?”
“……”黎夏,这个拒绝的理由还挺实在的。
两人没再聊这个话题,她聊了几句江省那边的事,林境突然又问起季景铭的事,开学前那几天,季景铭一直鞍前马后地照顾陈新春老两口,也陪着去了趟林家,林境从家人嘴里听说了这个人。
“叫他一起出来吃饭吧。”林境开口,他对这个季景铭还蛮感兴趣的,臭小子嘴上不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也就黎夏还傻乎乎的,真以为对方是拿她当好朋友,季景铭的所作所为,早就超过了好朋友的界线了。
黎夏摇了摇头,“他这两天在帮他们辅导员做事,应该没有空。”
见黎夏对季景铭的动向知道得这么清楚,林境挑了挑眉,但没有再提季景铭,而是聊起了别的。
两人简单地吃了顿饭,林境也没再把黎夏送回学校,两人在饭店门口就准备分开。
但还没来得及道别,黎夏突然就站住不动了,她定定地看着前方,脸上的表情有种说不出来的冷凝,林境顺着她的目光打量过去,是一个戴着假发的女孩子。
周多春手里握着报纸,看着亭亭玉立,面容沉静的黎夏,眼眼很快模糊一片,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看到报纸的时候,她是不敢相信的,可是同样的名字,报纸上模糊又相似的容貌,分明就是黎夏。
报纸上还说,黎夏以江省理科状元的身份,被清大录取,只要到清大,她就有可能遇到黎夏。
周多春不敢来,但她控制不了自己,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清大的校门口外,她没有拿着报纸进去找人,意识到自己到了哪里后,她醒过神来,唯一的想法就是离开。
就算真的是黎夏,她又有什么资格站在黎夏面前。
但缘分就是这样,注定要相遇的人,总是能够轻易遇到,她才走了没几步,就正到遇到从饭店出来的黎夏。
是黎夏没错!
黎夏现在还好好的,她还好好的活着,看到报纸的时候,周多春就意识到,几年前的那个雨夜,黎夏可能并没有真的投河死亡。
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
这样的想法才在周多春的脑海里冒出来,她很快就打了自己一巴掌,明明她是亲眼看到黎夏跳到河里去,飞快被冲走的,黎夏跳河前留下唯一的话,是让她好好活下去。
或许黎夏是被人救了。
这个想法很快就说服了周多春,这是她最能接受的可能,那小南和漾漾,他们也被救了吗?报纸上只报道了黎夏考了高分这一件事,以及学校对她的评价,并没有提及到她的家人,所以周多春不得而知。
周多春心里很庆幸,但她也不能理解,黎夏还叫黎夏,那就说明她还记得自己的名字,既然她没有死,为什么不回去?
“多春姐。”黎夏想过在京市会遇到周多春,但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突然的情况下。
周多春眼泪流得更急,虽然心里明确地知道,眼前的人就是黎夏,但情感上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夏夏,你真的是夏夏吗?”
她太害怕,这只是她的一场梦了。
“是我,多春姐,对不起。”黎夏看到周多春哭,眼睛也有些发酸。
对不起什么,黎夏没说。
刚重生的时候,她是连周多春一起恨的,后来才慢慢改变想法,周多春和她一样,都是苦命的人。
周多春摇了摇头,“你对不起我什么,是我对不起你,我当时应该跟你一起跳下去的,我苟活在这世上,却没有活出个人样来。”
最对不起的,是她有个周启仁那样狼心狗肺,丧心病狂的父亲。
想到这里,周多春急急地上前,“夏夏,你知不知道,你是京市顾家的女儿,你现在回来了,那周青哪里还有资格占着你的身份,你跟我走,我带你去顾家!”
黎夏一愣,什么顾家的女儿?
林境也愣了,他是看这两个女孩情绪都有些激动,才停在这里没走的,现在听到这话,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你先不要激动,你听我说。”周多春拉住黎夏的手,认真地道,“你不是黎叔叔的亲女儿,你原本应该姓顾,顾家特别厉害,黎叔叔临终的时候,顾家才找到他,但黎叔叔只来得及说了你的名字,就过世了,周启仁他丧心病狂,拿周青顶替了你的身份。”
这些是周多春竭力拼凑起来的真相,周启仁对她防备太深,早早把她送进封闭学校,她没有办法调查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