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苍白着一张小脸看向黎南,冲他笑了笑,“有吗?可能是灯光的原因,我没事。”
院子里灯光有些昏黄,黎夏笑得其实有些僵,她不光脸色白得吓人,连嘴唇都没有半点血色。
这个样子还说自己没事!黎南又是难受又是生气,“姐,你能不能别逞强了!”
前头陈新春也跟着看过来,看到黎夏的脸色吓了一大跳,“脸色都这样了,怎么会没事,小南,快扶你姐去坐着,我去喊刘医生来看看。”
刘医生是他们的邻居,就隔了两户人家,先前陈新春和黎南去医院找林境时,还碰到了刘医生,知道他今天不值夜班。
“别,爷爷,这大晚上的,我真没事,你别出门。”黎夏忙把人给拉住。
那几个穷凶恶极的毒贩子还不知道藏在哪里呢,万一碰上可怎么办?
想到林境背上那道伤,黎夏心里就觉得害怕。
那伤十有九之,是跟那些人过手的时候留下的,现在那些人藏在这附近,很有可能,他们会关注到林境的情况——
黎夏现在万分后悔,一开始她就不应该把林境受伤的事告诉陈新春。
早知道的话,就由着他倒在巷子里不管就好了,反正他福大命大,上辈子她遇到他的时候,也没见他缺胳膊少腿。
万一那些歹徒埋伏在这附近,看陈新春落单,把他绑走做人质怎么办?
黎夏心里有个小人在说她反应过度,但还有一个小人说小心为上,反正她现在完全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一切往好的地方想。
正在黎夏发愁怎么阻止陈新春时,徐文文听到动静过来了,一看黎夏为难的样子就笑了,“陈叔,没事,夏夏是大姑娘,喝点热水缓缓就好了。”
虽然徐文文误会了,但黎夏并不想解释。
她眼睛一亮,忙不迭地点头,“爷爷,我真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梅芬这会也抱着小儿子站在门口看着,闻言讽笑一声,“这大小姐可真是金贵,一点小事闹得院子里不得安生。”
说完,没等陈新春呵斥,她就摔门回了屋。
这个梅芬——陈新春脸色不好,正要开口,陈林秀就开门出来了,手里拿着包红糖,“堂伯,阿芬她妇道人家,嘴硬心软,您别生气。”
说着,陈林秀几步走到院里,要把红糖给黎南,结果黎南没接,他讪笑一声,把红糖摆在了厨房的八仙桌上。
陈新春见状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再看黎夏,发现她能说能笑,脸上也微微有些回缓,才算是放下了一点心来。
久病成良医,陈新春也懂一些医理,“你这体质太寒,过些天我再领你去看看中药,调理一下身体。”
只要现在不出门,怎么样都行,黎夏忙点头,催陈新春和胡奶奶去洗漱休息。
陈新春这才领着老伴回屋,林境那里他担心归担心,但那孩子要是去哪里,肯定会提前知会一声,现在一点消息也没给,八成是有任务。
陈新春以前也是参过军的人,知道这种时候,再担心也只能把心摁回去,等林境自己回来。
一通洗漱收拾后,陈新春老两口回屋歇下,各人回了各自的屋子,小院里渐渐安静下来。
黎夏则是坐在房间门口等着林境回来,如果他会回来的话。
刚刚在路上听到的那些话,她总要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