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魂毒!小心!”
已经中了招的米诺斯本能地反应过来这雾气是什么东西,可惜却无法张口,只能在心里狂喊。
下一刻,花寡妇动了动,似要扑上。而米诺斯只觉得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如利刃般贴着自己的皮肤掠过。
米诺斯没有看见艾出剑。
只有在事后,良久之后,他才反应过来;那瞬间,艾应该出剑了。
当时,他只看见艾似是皱了皱眉头,随后便似缓实快地从这只花寡妇和他身边走过,往火圈里走了回去。
“怎么了?别走啊?救我啊!”
米诺斯心里大叫着,过了一会儿,他才发现,那只花寡妇不知何时已经又趴在了地上。
这次是真的趴在了地上,八只狰狞的节肢都已松软的垂下,腹下更有大滩的黑红色脓汁流了出来,像是已然死去。
收回视线,落到自己身上。
紧紧缠绕在身上的黏稠蛛丝也不知何时,从上至下,中分而断。
“发生了什么,居然断开了?”
米诺斯想要站起来,但身体里的迷魂毒依然没有解开,也只能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脑子里依旧迷糊一片,充斥着劫后余生的侥幸和颤栗。
艾朝营地的另一方走去。
他刚才其实并没有出剑。
站在那头花寡妇之前的时候,艾并不想出手,只是略微散发出了一丝杀气,想将其惊走。
那头花寡妇不知道是脑子太小,抑或是不舍放弃到手的猎物,虽然感觉到了艾的可怕,但居然不肯逃走,还试图发起攻击。
艾只得随手挥出了一道剑气。他并没有拔剑,因为不想污了自己的长剑。
发出剑气之后,艾并没有停留下来看结果,而是径直朝另一侧走去。那里,应该还有一头花寡妇。
辛和艾一样,也选择了在树上过夜。
不过他没有搭吊床,而是选了个离地四五米高,视野较好的树杈,随意地猫在上面入睡。
作为经常在深山野外游荡的独行猎手,在这样的树杈上猫着睡觉,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而辛这样的好手,即便在熟睡的时候也能保持着足够程度的警惕。
所以深夜里当辛突然间感到一阵心悸的时候,他第一时间醒了过来。
映入眼中的,是一只巨大狰狞的花寡妇,趴在七八米外的另一株树的横枝上,朝这里作势欲扑。
本能地,辛压下了心下的惊骇,闭紧了呼吸,拿起身边的长弓,张弓搭箭,指向了这只花寡妇。
弓张得不是很大,持弓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做这熟极而流的动作的时候,辛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臂和肩膀酸麻无力,浑身的精力只能勉强用出三成的样子。
“糟了,已经中了迷魂毒了吗?”
辛的额际顿时冒出了大颗的冷汗,这样的状态下,他这上弦的一箭,还能有多少杀伤力?
可这是辛目前惟一能震慑住这头花寡妇的东西了。
辛甚至不敢呼救,怕刺激到身前的这头可怕的东西。
然而对面的花寡妇没有给辛留下选择的余地,八只利爪在树干上狠狠地一蹬,作势便要扑了上来。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辛无奈地松开了加剧颤抖的大拇指,射出了自己也毫无把握的一箭;随后,侧身,往树下倒去,同时猛吸口气,正欲聚集起残余的力气,大喊出声。
一把剑从斜刺里迅疾无伦地挑了过来,后发先至,挑飞了离弦的箭,也将辛到了口中的话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