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裴家这些年学会的所有茶叶相关的手艺和技艺,将会全部传给升荣,日后,他就是新一代的裴家茶行的掌柜。
不过,除此之外,裴家的其它我们分文不取。
随信附上一份资产表,是你父亲留给你和母亲的聘礼的一部分。
也是裴家最后还在的资产。
希望你和你母亲能够原谅明远,有空时能去看看他。
你告诉你母亲,他葬在当年他们最爱的那处茶园,旁边有溪,溪中有虾。”
很快,信件翻完。
薛意长舒一口气将信纸放回信封,看向另外几张纸。
一张寥寥数行的纸张写着一套宅院和一个银行名字,还有一座茶园的名字,想来是裴明远留下的聘礼。
另一张纸画着一个人。
薛意一眼看出这人是薛若离,眉目含情,脉脉一水间!
胸口位置一滴鲜血,晕染成一片朱砂。
苏子放突然想到张爱玲的一句话。
一个男人一生中至少遇到两个女人,一朵是白玫瑰,一朵是红玫瑰。娶了红玫瑰,红的就变成了一抹蚊子血,白的依旧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成了嘴角的饭渣子,红的依旧是胸口朱砂痣。
在裴明远这里似乎得到了完美的印证。
因为得不到薛若离,总是心怀愧疚,因为得到……苏子放突然发现没有任何地方提到过薛意小妈的名字,一时语塞。
算了,就这个意思。
苏子放摇摇头,看向薛意手中的第三四张纸。
居然是一张菜谱。
最上面一行清晰地写着:“红豆梅花羹。”
下面是这道料理的做法和细节。
比如年糕第一次下锅焯水就可以开始做形状、红豆一定要煮到出沙这样口感才会好吃。
煮开后要加入蜂蜜或白糖调味,这样味道更加可口甘甜。
这道料理也可以加冰冷后在食用,更加消暑。
苏子放最在意的是下方的批注。
“年糕不能太大,若离喜欢小一些的梅花、而且要洒真的梅花进来。”
“不能加糖,只能用蜂蜜,这样不会太甜。”
“若离说,吃完这一碗,就跟我回家!”
下面一串潦草,看不出写了什么。
苏子放仔细看了几眼,终于艰难的认出上面写的字迹。
折花逢驿使,
寄与陇头人。
江南无所有,
聊赠一枝春。
苏子放轻轻念完这句话,突然发现薛意眼中滴落数滴泪水,将信纸晕染开一片。
“怎么哭了?”梅元白恰好走出,看到呆坐在桌边的薛意疑惑着问道:“没有事情吧?”
“没事,就是突然沙子进了眼睛。”
苏子放听到这句噗的笑出声来。
这大屋里的也没有风,哪里来的沙子眯眼。
真是没想到薛意年轻时还是这么个多情感性的腼腆男生,和现在的霸气老爷爷完全不同。
苏子放笑着还想再开,却发现画面逐渐变淡。
眼神回转,已经又重新出现在杂物间。
一切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