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荣哥儿说,“大哥知道你们被人绑了,气的不得了。世家敢找你们的晦气,大哥铁了心要把这晦气找回来。这不,这几天大哥不眠不休的看有关世家的卷宗,就想着把世家的罪名定的更死一些,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双倍代价。”
说说笑笑着,就到了总督府门口。荣哥儿一下马车,就看见娘在几个丫鬟的簇拥下站在门口等他们,看见马车过来了,娘急的快走几步上前,差点被马车撞到。
荣哥儿看着娘,“姐姐都到了,您说您急什么啊,这要是给您撞出点好歹,这多不值当。”
瑾娘一下将儿子攘一边,“你这臭小子让开,你姐姐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你不心疼。可那是娘身上的肉,那是娘亲手养大的,娘心疼。”
荣哥儿无端被嫌弃、被攻击,就很方。
姐姐们自然不是他身上掉下来的肉,他也没那生育功能。不过不能因为姐姐们不是他生下来的,不是他养大的,就攻讦他对姐姐的感情吧?
娘说话太过分了。
不过看在她如今满心满眼都是姐姐的份儿上,就不和娘计较了——计较也计较不出什么,这是亲娘,只有亲娘说道他的道理,还有他和娘争辩的道理么?
没有的!
况且娘现在眼里没他,他还是不到跟前自讨没趣了。
瑾娘看到随即下来的长乐和小鱼儿,眼圈都红了。心疼的将两个看了又看,打量了又打量。若这不是在大门前,瑾娘都想解开孩子的衣服看看两个孩子受伤没有。可孩子穿着衣裳,瑾娘一时间就不敢伸手,生恐孩子被人折磨过,她碰的孩子的伤口,再让孩子疼了痛了。
瑾娘有顾忌,长乐和小鱼儿却没有。两人看到瑾娘,一下子就扑过去了。她们眼圈红的厉害,眼泪立时滚出眼眶。
“娘。娘我好想你啊,娘我之后再也不离开你了。”
“婶婶。”
小鱼儿不管不顾,嚎啕大哭。长乐却哭的非常隐忍。
可不管是嚎啕大哭也好,隐忍的哭也罢,孩子们哭的厉害,那这是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罪啊。
瑾娘心疼的啊,心跟被什么撕扯似得。她一个控制不住,眼泪也断线的珍珠一样噼里啪啦流下来。
陈佳玉和荣哥儿连忙上前劝说,可安慰了也不管用啊。
徐二郎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就拍拍瑾娘的肩膀,“好了,有什么话回家再说。这边人来人往的,你不在意名声,长乐和小鱼儿却还要嫁人。”
这话怎么就这么不中听呢?什么叫我不在意名声,我怎么就不在意名声了?
瑾娘气的回头怒瞪徐二郎一眼,不过经过徐二郎这一打岔,之前的悲伤倒是削减许多。
长乐和小鱼儿看见徐二郎,也赶紧拿了帕子抹去眼泪,“给爹爹请安。”“见过二叔。”
“好,平安回来就好。先回府里去吧,等休息好缓过精神,再来寻爹说话。”
两人面上露出露出些微喜色,目光中满是孺慕,齐齐点头说好。
徐二郎又看向陈佳玉,陈佳玉连忙要行礼,瑾娘赶紧扶住她,“自家人,不必见外,况且你还怀着身子呢。”
徐二郎说,“这一路有劳弟妹照顾长乐和小鱼儿。这次是我牵连了弟妹,让弟妹跟着受苦了……”
徐二郎还要再说什么,陈佳玉顾不得不礼貌,赶紧道,“二嫂也说了,咱们都是自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说长乐和小鱼儿本就是我侄女,我自该照拂。就说二伯说此事是二伯牵连的,那也不是二伯的错。错也错在那些世家草菅人命,为非作歹。二伯铲奸除恶是为匡扶朝廷清正之名,是为百姓伸冤谋福祉,二伯又何错之有?”
大门前到底不是说话的地方,况且总督府坐落在最繁华的街道上,来来往往全都是人。这边这么热闹,明面上没人敢停下看热闹,那也是忌讳着总督大人的威严,不敢冒犯了他们。可这暗地里,在各家门后墙后,以及远处那些酒楼茶馆之上,不知道有多少窥视这边的动静呢。
鉴于此,一家人很快就进府里去了。
长乐几人一路奔波,吃喝上受的委屈很小,但身体和精神上备受折磨。如今回来,叙话就不急在一时。瑾娘就先让他们回院子里收拾收拾自己,等沐浴更衣完毕,换过衣裳,才过来说话不迟。
说到让他们回各自院子,瑾娘就想让长绮带姐姐们过去。可是,长绮呢?
瑾娘陡然想起,好似有一大会儿功夫没见到长绮的人了。
这孩子,这又跑哪儿晃荡去了?
瑾娘又急眼了,问丫鬟,“长绮报备过行踪没有?”
丫鬟点头,“小小姐之前说了,她要跟三少爷一道去码头接两位姑娘。”
荣哥儿还在跟前呢,就连忙把脑袋摇的拨浪鼓似得,“娘我至始至终没见过妹妹。”
这还得了?长绮这孩子两边瞒着,那这到底去哪儿了?
瑾娘急的跺脚。她倒是不担心长绮的人身安全,毕竟这孩子年纪虽小,杀伤力却爆棚。瑾娘如今担心孩子摸不着回家的路,还担心长绮在外边闯祸,回头她又要去给她收拾烂摊子。
瑾娘气的不得了,让丫鬟们赶紧分散出去找人。
陈佳玉和长乐、小鱼儿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小鱼儿扯扯瑾娘的衣袖,“娘,长绮不会是嫌弃荣哥儿的马车太慢,自个抄近路去码头寻我们了吧?”
可这也不对啊,因为荣哥儿就没听长绮说过,她要跟着一道去接人的事儿。
不过小鱼儿的猜测却有几分道理,因为长绮真的是会做出那种事情的人。
瑾娘气的顾不得儿女在跟前,直接在徐二郎的胳膊上拍了两下,“都怪你。整天宠你小闺女都快宠上天了,看吧,把她胆子宠这么大,都敢跟我玩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