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儿吃一惊,赶紧问伤亡大不大。
胡大呵呵笑道:“这帮贼匪也就是老鼠胆子,对着俺们乱糟糟的射了两轮箭,也就是哥哥比较背,耳朵上被擦破点皮,其他人都没啥事儿。”
狗儿轻舒口气,拍着胸脯道:“吓我一跳,后来怎么着了?”
“哈哈哈,能怎么着,偷袭不成变强攻呗,那贼窝也就是占个隐蔽的好处,周围工事简单的很,满寨子只有两圈横栏杆,兄弟们轻而易举的就杀了进去。”
说到这儿,胡大摸摸耳朵上的伤口道:“这帮贼匪胆小的很,见势不妙直接钻进山沟子跑了,大家伙又不熟悉山路,就只好放弃了追赶,哦,对了,张老将军说让你带着这里的人,过去搬里面的缴获,兄弟你自过去,我去前头喊人了!”
狗儿道声好,就拱手送了他离去。
扭头看看山头,叹口气,这一夜真是个不眠夜啊,不过能缴获一些粮草,还真是个意外的惊喜。
“是啊,真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距离营寨二十里地远的山凹里,来自金国乌鲁部族的乌鲁齐克对着旁边的副手呵呵笑道。
副手是个汉人,虽然是签军出身,但祖辈几人都是大金国的勇士,其父征辽时立下大功,历年赏赐的奴隶虽然没有自己的部众多,但也有一佛宁!不可轻视。
这次俩人趁夜色潜到宋国大军后方刺探情报,一共带了一百马兵,其中属于自己族兵的有八十个。
“齐克百夫长!卑职觉得不能放过这次绝佳的好机会,哪怕不能抢过来,毁掉它们也算大功一件!”
不得不说汉人的脑瓜果然是转的快,自己才发出个感叹,这家伙已经猜出了自己的想法,可他从小是在金国长大啊!
“谋克!我们是要抢他们吗?”
这汉人说完老久,旁边自己的胞弟才恍然大悟的问道。
叹口气,族老说的对,汉人太聪明了,大金国的重要官位,绝对不能交给汉人管辖。
乌鲁齐克瞅瞅弟弟,再看看汉人,点头笑道:“副百夫长说的没错,我们既然有幸遇见,自然是不能放过,灭一些淄重,便能让宋军的大营少一些粮草,他弱一分我们便强一份,搞不好还能趁机而下,占了这座大州!”
“沈副百夫长,那宋人说的你可都记下了!”
“记下了,他说山寨被打破之前他就开始跑了,没怎么浪费时间,想必这会儿那些宋兵应该已经歇息了!我们正好趁着夜色偷袭他的营寨,虽然咱们只有一百勇士,但是打他们四百个押解淄重的辅兵应该没有问题!”
乌鲁齐克想一想道:“那宋人可有说宋兵把营寨安在了那里?是在他的匪窝,还是山脚下的官道上?”
姓沈的汉子一愣,摇摇头,就对着后面招招手,两个披甲兵押着一个鼻青脸肿的汉子走了过来。
一边走那汉子还一边喊:“金人爷爷啊,小王,不是,小人已经全说了,你可得说话算话放过我啊!”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率先脱离现场,点背又被张老将军偷袭营寨的葫芦大王,当时眼看着官兵们冲进了城寨,吓的他扭头就跑,刚下山时还有一二百人,跑着跑着一扭头只剩下七八个老兄弟,正在那感叹世态炎凉,还是老兄弟靠得住,一抬头见闯进了金人的宿营地。
没啥可说的,一通箭所有人都射下了马,可能是见自己穿着华贵,金人就留下了自己,其他人都砍了头。
“葫芦王,我来问你,你可晓得宋兵在哪里安寨?”
葫芦王哪里晓得,只好诚实的摇头,这一摇便把脑袋摇到了地上。
沈副百夫长一脚把葫芦王的脑袋踢出去老远,把着手里刀在他尸身衣服上使劲儿蹭蹭,扭头道:“他不晓得,我们还是亲自打探吧!”
“也好,亲眼看到的才算真实”说完这话,乌鲁齐克便扭头对着自己胞弟道:“乌鲁齐满,你带上两个勇士过去看看,注意别暴露了行踪!”
乌鲁齐满,七尺高的大汉,毛发比较发达,不光头发编成一缕一缕的垂到脖子上,就连脸颊,下巴,甚至胸脯上都长着厚厚一层汗毛,猛一看还以为是只野猴子。
平时善使一柄大宽斧,冲阵时身穿两层铁甲,举着斧头一脸狰狞的大喊,那丑脸,往往能把对手吓个半死,他趁机再剁下敌人脑袋。
这样的蛮汉子最不喜欢干这种心眼细腻的差事,平常军中刺探情报的事都是那个汉人在干,也不晓得哥哥今天怎么了,居然交到自己手里,又不敢说不,只好嘟囔两句点了两个牙兵,骑上马就走。
乌鲁齐克看着弟弟离开,叹口气,这脑袋只有多用用,才能长些聪慧。
见人走远,自己就转身对着其余族兵大吩咐道:
“弓箭大刀都准备好,等人回来便去袭营,能拿下来最好,若是事情有变就放火烧粮,记住烧毁淄重为先!”
“是!谋克!”
山脚大营,唐老三带着一群民夫挑着担子背着竹篓,从山上走了下来,喘口气把筐子里的东西,卸在营房里,用手捶捶后背,扭头对着唐小二道:“这小小的贼窝,乱七八糟的东西还真多,这都搬了两趟了还没搬完。”
“没办法,那些大官说不搬完不让睡!快走吧三叔,晚了又要发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