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南宋第一三五章晴空万里啊嚏~
狗儿狠狠的搓搓鼻子,淋完雨后的身子浑身都在发抖,虽说春天的雨金贵如油,但还是没人想把它拥抱在怀里,更何况是全浇在了脑袋上,那简直就是一场灾祸。
俗话说,
春天的雨凉如刀,夏天的风易抽筋,秋天的霜惹人冷,冬天的雪遮死人。
流清鼻涕,就是要被冻伤寒的信号,若是再加上打摆子,那就是十成十的冻病了。
啊嚏!又一声喷嚏。
摸摸脑壳,还好只是才刚刚发烫,如果不想再接下来的几天里头晕目眩、嗓子发哑、四肢无力、鼻子堵气、浑身烫的能烙饼!那就再接下来的半天里紧急自救。
第一,这时候最忌再吹到凉风,所以门窗统统关掉。
第二,湿衣服外加滚烫的热水澡,然后钻进热炕头里。
第三比较难一些。
“刘大傻,你去找周郎中开一帖治伤寒的药吧!”
“大郎哥,俺鼻子不通气,身上还有些冷,你让狗剩去吧,让他多开几副!”
“俺不去!”狗剩撮了一把鼻涕,才闷闷的道:“俺腿软走不动,让大康去!”
狗儿扭头看看大康兄弟俩,吸溜吸溜……
好吧!这一窝小的全中了。
“大和尚,大和尚!你还成不成?”
外面的行痴:“阿米头佛,贫僧,啊,啊嚏,不行了!”
一场彻彻底底的雨,博得了全县老农的喝彩声。
有一句老话叫做“春雨绵绵如针如丝”,意思是春天的雨下的是又少又小,还一下就是好几天,既干不了农活,又不能让田里的土彻底浇透。
但是祐川今年的第一场春雨,居然一改往年扣扣索索的作风,不但来的及时,还下的透彻。
正应了前朝大才子的诗“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嗯,不愧是个知农时的官。
这场雨下的及不及时,不同身份的人有不同的看法。
“直娘贼,早不下晚不下,偏偏这档口下!一下还这么大,啊嚏!”
紧紧裹着棉被的李参军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他这一声犹如发出了信号一般,整个营盘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喷嚏声。
啊嚏~
离参军最近的帐篷里,赵知监麻利的用块麻布卷堵住鼻子,这才在手里的小本本上利落的记下几句话:
“告通判,信赖众将士冒雨抢设帐篷,吾等终于不在野外苦苦捱着雨淋了,雨下了足足一个时辰,其凉如冰,雨歇后,又平地刮起了凉风,吹得满营将士,鼻涕直流,咳嗽如钟鼓!”
写到这里赶紧停了笔,把脸扭去一边张着嘴道:“啊嚏!”
喷嚏打的起劲,鼻孔里塞的麻布卷也被震了出来,清鼻涕便畅快的流了出来。
赵知监擦擦鼻涕,对着帐篷口伺候的军汉道:“来人!”
那军汉鼻子里也堵着麻布卷,听了喊,应一声进来道“知监有何吩咐?”
赵知监道:“出去打问打问,拿药的兵士可回来了?”
军汉道声是就挎着腰刀走了出去。
赵知监继续在本本上写下:“过上一个村寨时,张知寨极力游说李参军歇息一晚,道‘前方并无村落可落脚,而且乌云遮天恐有大雨’,后被李参军斥责曰‘贪图享受,不思为国事尽心尽责!’”
“张知寨再进言‘务必多携雨具及抗寒药石!’被李参军拒,认为‘受贿矣’,另附张知寨贺通判娶妾礼单一份。”
一个时辰的雨,下的是酣畅淋漓,雨停后又刮起了风,原本成片的乌云被风吹去了天边,恰好挡在了落日之前。
被红彤彤的太阳照着是金红一片,洋洋洒洒十万里之远,犹如红纱锦缎,又如赤红火炭,正是:
火烧连云万里远,
只恨宣纸一丈终。
正对铜镜描柳眉,
清风徐来已是空。
同时看到这火烧云美景的还有赵狗儿,说到底要想快点好起来,不吃药是不成的,一群人里也只有自己还有一身干爽的衣服可以穿上。
也因此,只能是自己出来拿药了,重新穿上满是补丁的旧棉衣,两手拢进袖子里,鼻涕吸溜吸溜。
“哪来的不开眼的小乞丐,站在马路中间凭得想吃鞭子抽!”
一辆马车轰隆隆的从远处跑来,狗儿赶紧跳到路边,对着跑远的马车狠狠的吐口口水,道:“路又不是你家的,神气什么,呵~呸!”
再抬头时红彤彤的火烧云已经变成了乌黑云,缩缩脖子,再打个喷嚏,赶紧快走着向周郎中家跑去。
到了大堂周郎中家的仆人解释说,人去了县衙还没回来,狗儿点点头,这都好些天了,刘县尉的伤口还没愈合好?
正想着呢,听着门外一阵马嘶,那仆人高兴的迎了出去。
看这样子,准是周郎中回来了!
果然,这边话音刚落,周郎中的小孙孙就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一进门见狗儿突兀的立在屋中央,一时间没防备,啊呀一声怪叫,翻身就跑了出去,不大会儿又扒着头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