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不能去欧洲和杨依依见面之外,陈舟倒是乐得待在宿舍。
反正CERN主持的学术交流,后面肯定是能够看到相关会议内容的。
而且2016年的物理学只能说是还算平稳。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去年就被发现的引力波。
所以,陈舟虽然在杨依依这知道了欧洲物理学学术交流的事。
但他并没有主动去找弗里德曼,询问这件事的情况。
陈舟相信,弗里德曼如果有安排的话,肯定会提前通知自己的。
而弗里德曼自始至终都没有找过自己,就说明,要么弗里德曼带别人去了,要么弗里德曼自己也没去。
陈舟更偏向于后者。
对于这样一位老人,而且是沉浸于自己研究的老学者,陈舟觉得他更有可能会待在办公室里。
和自己一样,等着CERN的相关会议内容。
事实也证实了陈舟的猜测,在欧洲的学术交流开始后,杨依依就告诉了陈舟,她没有看到弗里德曼教授。
而且在整个欧洲的学术交流时间内,弗里德曼也是没有找过陈舟的。
在这次的学术交流结束后,杨依依也就又回到了LIGO。
陈舟曾问过杨依依什么时候回麻省理工。
但是杨依依自己也不知道,没有确定的时间。
陈舟只好开玩笑的说,再不回来,下次来麻省理工就是下学期了……
没错,随着冬天越来越冷,时间也在逐渐靠近寒假的日期。
杨依依听到陈舟的话,只是怔怔的看了陈舟一会,然后笑着说:“那等我回来,我们就一起回家呗~”
不出陈舟所料,12月16日的时候,CERN那边主动刊发了上一次学术会议的内容。
主要就是杨依依所说的,对2016年的回顾,以及新一年的展望。
同时还把CERN下一年的实验计划,透露了部分。
这些内容,陈舟基本上都在和杨依依的视频中,听杨依依说过了。
并没有什么新鲜的。
而且,现在物理学的基调基本上已经定下了。
在标准模型里面的物理,以及在标准模型之外的新物理。
这两者都是目前物理学发展的核心任务。
此外,既然是CERN主持的学术交流会议。
那自然少不了吹一波CERN自己的事迹了。
不过,这些也确实是CERN所取得的成绩。
就像CERN在地下100m处的大型强子对撞机LHC,在今年6月底,运行亮度达到了当初的设计指标,也就是10^34cm²·s对撞事例率。
并且CERN在2016年上半年,在LHC上进行的几个实验,所获取的新数据的结果,对上帝粒子“希格斯玻色子”的研究,其信号显著度已超过第一期运行的结果。
还有就是2015年底,LHC上出现了一个质量为750GeV的新粒子的迹象,成为理论物理学家讨论的焦点。
然而很可惜的是,随着今年最新的研究数据表明,该迹象只是统计涨落造成的假象。
这些成绩或者证伪,也都在展示着CERN的实力。
或者说,在预示着新物理的诞生,会出现在CERN这里。
尽管新物理信号的缺失,已经在进一步压缩了包括超对称理论在内的各类新物理理论的生存空间。
除此之外,中微子物理、低能强相互作用物理以及暗物质寻找,是吸引陈舟更多目光的地方。
尤其是中微子物理中,可能又会诞生一个诺贝尔奖级别的成果。
这是意大利GERDA实验报告的内容,他们在报告中表示,没有探测到无中微子双β衰变。
这个结果比以前的灵敏度更高。
如果探测到这种衰变,就说明中微子是自己的反粒子,也就是马约拉纳粒子。
这绝对足够有趣。
当然,在此之前,陈舟在物理学领域的第一个重大课题,“胶球在哪里”还没有准确的着落呢。
只不过,也快了就是了。
随手关闭CERN官网的页面,陈舟准备回到自己的胶球世界。
整理了大半个月的文献资料,终于来到了这次SLAC的实验数据面前,该处理数据了。
也终于要开始动真格的了。
前面的内容,都可以说是准备。
但到了实验数据这,就真的是为下一次的实验,设置实验参数了。
陈舟刚打开资料,还没来得及展开自己钟爱的草稿纸呢,就听到了敲门声。
陈舟疑惑的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两个意料之外的人。
陈舟看清两人的面容后,惊讶的问道:“两位师兄,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之前的邮件里,你们还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门口站着的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同在弗里德曼手下读博的科伊尔和麦锡森。
这两人从上次去SLAC实验室后,就一直被弗里德曼留在了那里。
就在一周前的邮件交流中,他们俩还和陈舟抱怨说,无法回来过圣诞节了呢。
结果现在圣诞节还没到,这两人倒是都已经回来了。
听到陈舟的话,科伊尔立马促狭说道:“我们是来催你赶快处理实验数据的,克罗斯教授可是时不时的就和我们抱怨。”
“说每次给你发邮件,你都说还在处理,结果处理了这么久,你这边还是像一点进展都没有一样,他等的实在是心力交瘁……”
陈舟愣了一下,旋即轻声笑道:“马上,马上我就开始处理实验数据了,别催了……”
说到这位克罗斯教授,陈舟其实挺抱歉的。
克罗斯是那种尽职尽责型的。
在弗里德曼的那场海边之旅后,克罗斯就认认真真的履行起了一位“长者”的职责。
毕竟,他是早于陈舟来到SLAC的。
而且不管在资历,还是物理学上的学术成就,也都是高于陈舟的。
所以,克罗斯就想着能够带着陈舟,少走点弯路。
至少不能让弗里德曼失望。
相比于SLAC里,弗里德曼安排的其余人,他们也是不能输的。
却没想到,陈舟这小子回了麻省理工之后,就和消失了一样。
一点消息都没有。
只有在自己主动发邮件询问的情况下,陈舟才会告诉他“是的,数据正在处理中,回头我发你”。
几乎是一成不变的,永远是这一句话。
所以,克罗斯是又急又不知道该咋办。
这也就有了科伊尔所说的吐槽和抱怨。
对此,陈舟还是挺惭愧的。
也正是因为克罗斯的身份,陈舟无法像对待沈靖、张一凡这些同学朋友一样,去对待他。
更不可能像和杨依依一样的合作方式那样,去和克罗斯合作。
如果那样的话,陈舟估摸着自己是解释不清的。
所以,陈舟无奈之下,只好采取这样的缓兵之计。
等到自己最好把数据处理完,交出一份完整的“答卷”。
再有克罗斯进行审核,帮着修改,查漏补缺,就OK了。
陈舟有时候也在想,如果克罗斯不是SLAC的老人,不是物理系教授的话,该多好。
那他又能像使唤沈靖,使唤张一凡那样,好好的使唤克罗斯去查文献,整理资料了。
也就多了个大量工作的好帮手。
要不然自己也不至于到现在才做好充足的准备工作呀……
陈舟话音落下,科伊尔和买锡森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俱是惊讶的说道:“你不会真的还没有处理实验数据吧?”
在他们看来,离实验结束已经这么长时间了。
陈舟再慢,再拖沓,也不可能到现在还没开始实验数据的处理工作。
而且,他们也看过陈舟的论文。
拥有着极高数学天赋的陈舟,是对数据极其敏感的人。
在处理实验数据时,应该更加的得心应手才对。
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一点进展都没有?
陈舟轻声笑道:“也不是,刚写了两个数据了,应该也算吧?”
科伊尔:“……???”
麦锡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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