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金阳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杀,杀死眼前这个该死的奴隶。没有顾虑,没有保留,唯有这个念头萦绕于脑海当中。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现在的金阳无疑是那种连命都顾不上的人了。
反观熊苫,虽怒,但也能沉着下来,作为邑阳侯熊广的家臣,比死士更甚,从小到大,耳提面命的便是冷静,不论遇到多么危险,多么险恶的环境,都必须做到绝对的冷静,甚至是冷血,所以,他虽怒,但也还保持着那份该有的冷静。
只有冷静,才能保持理智,才能及时的捕捉到一切的战机,然后施以必杀,不管此时的金阳愤怒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熊苫相信,只要自己能够保持冷静,便能够立于不败之地,因为现在的金阳已经暴起,和刚才俨然是两个人,他可不想又因为大意,出现不必要的麻烦,毕竟他的双手是受了伤的。
血红了双眼的金阳,以最快的速度发动了进攻,短剑所过,必是一声剑啸,可见其速度有多快了,但再快又能如何,却都堪堪被熊苫轻易的避开了,金阳敢说,眼前这人的武道修为,绝对是六阶巅峰状态或是更高,有可能已经达到了武道七阶。
想要杀掉这样的人,真的靠自己就能做到吗,他不禁怀疑了起来,但失去了理智的他又哪里会去多管这个,相持中,他还不断的在加力,竟妄想以力压人。
不自量力!熊苫眼眸中闪过一抹嘲讽,他武道的修为已经到了七阶,哪怕双手都受了伤,照样有力量上的绝对压制。
只见他左手臂一档,金阳用刀的右手便被挡了下来,而后便见他右手猛的发力,一掌直捣而出。此时的金阳可谓门户大开,根本无力阻拦。铁掌毫无意外的轰在了金阳的侧身之上,看似猛烈的一掌,竟然没有将金阳击退,只听咔嚓一声,便知道,金阳的肋骨已经断裂,但金阳的右腿死死的踏入了土里,这说明,他是有所准备的。
肋骨断裂,内腑移位,俨然已经重伤的金阳,立时喷出了一口鲜血,只是这口血喷的似乎很有些力道。
熊苫陡然一惊,来不及反应,视野便糊上了一层血色。熊苫怎么也没有想到,金阳竟然如此之狠,利用鲜血来蒙蔽自己的视线。饶是他心智如铁,经此变故,一时间也难免有些惊慌。
就在此时,金阳狰狞的咆哮了一声,右手持剑一剑捅进了熊苫的下腹部。一种发自内心的惊恐瞬间传导到了熊苫的全身,熊苫清楚的记得,除了他执行人生中第一次任务时,便再也没有过这种恐惧了,这是面对死亡的恐惧。
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子竟然比自己还要更狠一筹,当真是为达目的不惜身死。内腑重伤,难道他就不知道即便是胜了,恐怕也活不了多长的。
悄无声息中,剧痛最终打断了熊苫的惊骇,那小子竟然反手在搅动入腹的那柄短剑。这种疼痛当真是发自灵魂深处的疼痛,让熊苫在条件反射下做出了挣扎,他想要摆脱,摆脱那柄寒入骨髓的利刃。
熊苫并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拦,便退出了三步开外,随后便用右手的衣衫擦了擦被鲜血糊住的脸,视野终于变得清晰了,而入目的却是自己那如同喷泉一般的小腹,左手虽捂住了伤口,但血还是无法阻止的在往外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