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阳郁闷的走出演武场,隔着一道高墙,都还能清晰的听到打斗之声,他打了半天,一身的臭汗,倒是想回家好好的洗个澡,但被罚还得好好受罚才是,别看金阳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此时他却丝毫生不起开溜的念头来。
不是不想,是真的不敢,一旦被发现,就算是逍山上的老头子也不会维护他,更有可能的是导致加倍的处罚。宗祠是什么地方,那里供奉的可是列祖列宗的地方,在这个以孝立身的世上,绝对是整个家族最严肃庄重的地方,来不得半点虚假。
只是他刚到宗祠,便被一老仆拉住了,老仆是伺候逍山上老爷子的仆从,找他肯定是老爷子有请,这一点绝对不会错。
金阳好奇的问道:“老头子遣你过来,莫非是有什么急事?”
老仆言道:“老主人没有明说,只是让老奴告诉小郎君,草庐走一趟便是。”
随后,一老一少,提骑而出,不消片刻便出了县城,原本逍山草庐就离城不远,也没用多长时间便到了。
为了追求所谓的清静以及素雅,草庐也就只是两进院,算得上是简陋了。前院住着几名负责老家主日常起居的仆役,后院更是只有一栋不大的草屋,立于山巅青松之旁。
石桌一侧,金阳如同长了跳蚤般上蹿下跳道:“老头子,你倒是说话呀?到底什么事,都快急死我了。”
金阳到此已经快一炷香时间了,可对面的老头子,却始终怔怔的发呆,仰天星空,时不时的还会叹息上一声,实在反常得紧。
随着一声悠长的叹息,老爷子金曜终于缓缓的低下了头来,用深邃的眼眸投向了金阳,从袖中掏出了一物,轻轻的放在了石桌上,开口道:“此乃他人送的书信,七日前便送到了老夫这里,当时我便看过,也遣人去查了,可惜的是,人却未回来,想来信中所言自是不差,你看看吧。”
金阳皱着眉头拿过了这封信看了起来,一打开,赫然发现,和自己收到的那封信竟然是一样的,他倒是没去管这个,而是看起了信的内容来,信上说的也不复杂,就是春申君黄歇准备除掉阳文君熊泗,邑阳侯熊广进言,把金家也算在其内,春申君同意了。而邑阳侯熊广则会在七日后召集江湖郡中军士,发兵一万,剿杀金氏一族,实质是为了夺取城北瓮城的丹药与兵器制造之法。
阳文君熊泗是楚王熊完的亲叔叔,也是金家背靠的人,当初熊完在秦国为质,楚顷襄王也就是熊完的父王,后来病重,想让熊完回国继承其王位,阳文君就没少下绊子阻止熊完回国,毕竟王位事大,都想争上一争,但谁想到黄歇竟然把熊完给弄回来了。
熊完回国继任了楚王,也封了黄歇为春申君,更立他为相,春申君自此便权势滔天。熊完和黄歇因为顾忌国内情势,倒是没对谁下手,算是比较平稳的接过了楚国政权。现在三年时间已过,权利基本已经悉数掌控,自然会秋后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