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韦后对仙人间的实力对比并不了解,丝毫不怀疑无当圣母的吹嘘,顿时眼前一亮道:“圣母师兄弟姐妹颇多,不如多叫些帮手围杀,纵是他了得,想必也双拳难敌四手,此子不杀,纵是祸患啊!”
无当圣母暗暗不齿,心想你有什么资格称陈萼为此子,不守她仍是叹了口气道:“皇后怕是有所不知,仙人大能也不能为所欲为,陈萼已经回到了长安,一旦动手,波及平民百姓,就是天大的罪孽,届时不仅仅是贫道,怕是皇后也会因果孽缘加身。
据贫道对陈萼的了解,怕是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躲在长安不出来了,贫道纵然叫来师兄弟姐妹,又能奈他何?还平白让他心生警惕,所以此事只能容后缓图,对了,皇后,这三年来情况如何?”
“哎~~”
韦后叹了口气:“圣上久不视朝,全赖妾为他撑着李家江山,偏偏朝臣还不领情,说妾牡鸡司晨,心怀野望,有效法婆婆之心。
妾心里真是委屈的紧哪,有时甚至妾都会想,既然天下人冤枉妾,那妾索性就学婆婆做个女皇算了,可是每每念及与圣上的夫妻之恩,又于心不忍,妾实是不知,这日子何时才能到头啊!”
无当圣母深有同感的跟着叹了口气:“这世上,无论天上还是人间,做女人都比做男人要难,特别是身处高位的女人,做出成绩了说你有野心,做不出来又说你心生妄念,才德浅薄,更是百倍千倍于男人,妹妹,你受苦了!”
随着一声妹妹出口,无当圣母都被自己恶心到了,胸腹翻腾,寒毛倒竖。
“姐姐!”
韦后则是美眸中瞬间布上了泪水,悲呼一声,就扑入无当圣母怀里大哭起来。
“妹妹,妹妹,别哭了,姐姐知道你心里苦!”
无当圣母真如个姐姐般,轻轻拍打着韦后的后背,柔声劝说。
好一会儿,韦后才眼泪渐止。
无当圣母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问道:“妹妹,你既然执掌朝政,难道就罢不得陈萼的官么?”
韦后摇摇头道:“姐姐有所不知,圣上别的都不管,唯独对此事抓的甚紧,其实,妹妹不止一次对圣上提过,后来被逼的紧了,圣上才道出实情,原来是太宗皇帝曾给圣上托过梦,不许罢免陈萼,妾如之奈何?”
无当圣母为难道:“圣人也颇为看重此事,姐姐也在圣人面前夸下过海口,一定让我截教的香火遍布大唐,可是皇帝不允许,偏偏那陈萼短时间内又杀不得,这就难办了啊。”
正说着,无当圣母又道:“皇帝可立了太子?”
韦后眼里闪过一抹阴霾,哼道:“立了幼子李重茂。”
无当圣母若有所思道:“看来只能等新皇上位了。”
韦后不以然为道:“新皇那又如何,不还是姓李?到时候太宗皇后再给他托个梦,他还敢罢了陈光蕊不成?”
“那依妹妹之见,该如何是好?”
无当圣母忙问道。
韦后眼里闪过一抹狠厉之色,便道:“人在宫中,实是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高宗皇帝虽以政事托武后,但好歹独宠武后,而圣上身边美女如云,哪怕我是皇后,都经常见不到皇帝,而我的父母亲族,早年被赐死的赐死,流放的流放,家里早已没人啦,出了事都没人帮我,我实是心惊胆战啊,就怕哪一天,皇帝一纸诏书将我废掉打入冷宫,我生不如死事小,误了姐姐的大事,怕是死亦难安哪。”
无当圣母沉吟道:“想必妹妹的怨气积郁很久了,妹妹有可计划,不妨说来听听。”
韦后咬牙道:“姐姐莫要怨我心狠,唯今之计,我为自保,也为姐姐的大业,只能将圣上除去,立李重茂为帝,由我临朝称制,重走武后的老路,在时机合适时,废幼帝自立,建立新朝,姐姐也可永保香火。”
“这……皇帝终究是你的丈夫啊,怕是不妥罢?”
无当一直都在循循劝诱,就是等着韦后说这样的话呢,出于她的身份,她没法直接劝说韦后轼夫,否则立时会遭到天谴,可是由韦后自己说出来又不一样,纵然有些因果,却并非不能化解。
不过在表面上,还是勉强劝道。
“哼!”
韦后恶毒的哼了声:“有何不妥,当初圣上被流放时,我是怎么待他的,若是没有我劝说安慰,怕是圣上早就撑不住自尽了,可是如今呢,他嫌我人老珠黄,对我没有半分夫妻之情,身边还尽是狐媚子,指不定哪天耳根一软,就把我给废了,既然他不仁,也莫要怪我不义。
姐姐,此事你我合则两利,分则两败,你就给我个准信,到底帮不帮我?”
无当圣母满脸犹豫挣扎,仿佛在做着最痛苦的决定。
许久,才幽幽叹了口气道:“妹妹,你既然叫贫道一声姐姐,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贫道不能置之不理,不过贫道是仙人,没法直接插手人间事,具体还需要你来,贫道能做的,只是帮你排除干扰,得以顺利实施,你看如何?”
韦后已经被当女皇的欲望冲昏了头脑,竟然没听出无当圣母把自己撇开的真实用意,她暗中计算了片刻,觉得有七八分把握,才道:“姐姐在一边看着就好,不过我有一请,倘若事败,还请姐姐保我一命!”
“你我既是姐妹,若真有此事发生,妹妹尽请放心,保你性命还是可以的。”
无当圣母肃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