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状元,使不得啊,勾魂笔与生死簿配套使用,没了勾魂笔,我还怎么用生死簿?”
崔判官大惊失色。
陈萼反问道:“怎么就用不了?勾魂笔的用途是增减阳寿,而阳寿阴寿早已记载在生死簿上,按簿缉拿就是,与勾魂笔有何关系?莫非你还想再如给悟空勾去名字那样,篡改生死簿,营私舞蔽?“
“陈状元呐,事情没有那样简单,有时候大能们会指定修改某人的寿命,就如悟空,要不是提前打了招呼,谁敢给他勾划啊?”
崔判官腆着脸哭求。
“哼!”
陈萼哼道:“你地府也没什么好东西,就勾魂笔和生死簿还算不错,我没拿生死簿你就烧高香吧,当然,我这人还是很好说话的,丢了勾魂笔,怕是天庭那边会找你麻烦,我打个借条给你,把勾魂笔借我耍一阵子,啥时玩腻了,啥时还归还。
如你真要遇上为难事,你找我,我拿笔给你改,总之不误你事,你也别不乐意,地府陷害我,有白纸黑字,有秦广王盖章画押,证据确凿,我没把地府搅个天翻地覆,只借了支笔走,已经是非常克制了,拿纸笔来,我给你打借条。”
“这……”
崔判官可怜巴巴的望向秦广王。
秦广王可不理他,勾魂笔本来就不属于自己,丢了与自己何干?更何况他已经与崔判官生出嫌隙,巴不得崔判官被天庭法办呢。
再一退步说,秦广王也烦那些大能们动辄给人修改寿命,这下好了,没了勾魂笔,落个清净,反正责任找不到他,是崔判官把勾魂笔私借给了陈萼。
“哎~~”
秦广王叹了口气道:“崔珏啊崔珏,你盅惑本王陷害陈状元,陈状元只找你借用勾魂笔,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你还待怎的?”
“什么?我盅惑的?”
崔判官惊的叫了起来。
“你看看!”
陈萼把秦广王写的供词摊在崔判官面前。
崔判官一看,顿时面色难看之极,这是几乎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了他的头上,不过他知道,辩解是没用的,各殿阎王甚至是地藏王菩萨都需要一只替罪羊,而他就是最好的人选。
“罢了,罢了,此笔就借与陈状元使用!”
崔判官面色灰败,叹了口气。
秦广王暗哼一声,这家伙也算识趣,如胡乱攀咬的话,怕是地府再无他的容身之处。
陈萼点了点头:“行,此事就这样定了,崔判官你放心,勾魂笔早晚会还给你,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如再有下次,就不是借一枝勾魂笔那样简单了!”
说着,打了份借条给崔判官,便与温娇离去。
崔判官目光呆滞,瘫坐在椅子上,久久动弹不得,目光中,时而闪烁着惧怕,又时而有仇恨隐现。
秦广王也是默默无言,望向崔判官的目中,冷意渐渐消弥,多了丝怜悯之色,叹了口气道:“陈状元不愧为天道所锺,进了轮回通道都能出来,今后还是莫要招惹他为妙。”
崔判官迟疑道:“如果佛门再有佛旨下来,又该如何?”
秦广王冷笑道:“谁要对付他谁去,咱们十殿阎王是由玉帝任命,也不是非要看佛门眼色,大争之世,自当明哲保身,又何必做人棋子,不过……今次地藏王不为我等出面,怕是下回也不好意思派下差使了。”
“但愿如此!”
崔判官附合了句,吞吞吐吐问道:“那……勾魂笔被借一事……”
秦广王摆摆手道:“暂时莫要声张,改人寿元也不是时常有,能瞒得一时是一时,以后再想办法,从陈状元手中讨回来罢,再说根据大能们推测,一百多年后就该开辟冥府了,到时候阴间还在不在,难说呢。”
“哎~~”
崔判官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
殿内恢复了沉默,秦广王与崔判官都清楚,彼此有了心结,再也回不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