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谙韬光养晦之道,在皇帝面前,有关国策不发一言,不进一谋,就是知道功高必震主,从来不善终,这道理其实搁现代也一样,所谓做事不如做人,专心做事的,一辈子做事,受人指使,而会做人的,往往管人。
房遗爱笑道:“自然是国公们的后代,这些人平时闲的紧,喜欢乱嚼舌头根子,陈总管不必放在心上,今小弟此来,是为邀请陈总管今晚往醉宾楼一聚,万望勿辞。”
陈萼眉头微拧,又是醉宾楼?
房遗爱自打被平反之后,官复原职,袭了房玄龄的梁国公爵位,正是春风得意之时,陈萼与他本有较深的渊源,如今位高权重,交游广阔,隐隐成了国公二代的领头羊,陈萼也不愿恶了与房遗爱的交情。
只是醉宾楼让他有些想法,他怀疑此处是东华帝君在长安的大本营。
“行,既是国公有请,陈某赴宴便是!”
陈萼点了点头。
“小弟恭候大驾!”
房遗爱拱了拱手,大喜离去。
傍晚时分,陈萼换上一袭便装,策马去往醉宾楼,有小厮把陈萼带去后院。
沿着泾水,院落依河而建,河风习习吹来,播散出若浓若淡的脂粉馨香,偶尔还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们被小婢的引领进入一座座的院。
“陈总管,梁国公在牡丹阁北阁宴请您,小的不便进去,您请自便。”
不觉中,来到一处院前,小厮躬身施礼。
牡丹阁是沿泾水的小院中最大的一阁,高两层,分为东南西北四阁,北阁沿泾水,也是风景最好的一阁,醉宾楼的房间依所处位置定位不同,如上回陈萼赴宴的主楼三楼,是专为文人士子准备,而牡丹阁,也是招待勋贵权臣子弟,如果没有人来,宁可空着,也不滥开,这反而为醉宾楼带来了诺大的名声。
陈萼却眉头微皱,前世作为基层干部,在农民家里没少见被子上绣着的大花牡丹,以及搪瓷脸盆底的牡丹花图案,牡丹是俗气的代名词,大红大绿,指的就是牡丹。
不过在这个时代,牡丹是皇家花卉,寓意高贵,牡丹阁锺爱牡丹,倒也不奇怪。
“有劳了!”
陈萼欣赏不了牡丹的美,暗暗摇了摇头,随手赏了块碎银子,提步入院。
遍子里,遍植牡丹,房屋门窗大开,房遗爱身侧有个个美人儿,正向他敬酒,另还有十余条几案,除了一条,都已经坐满了人,年龄普遍在二十来岁到三十多岁,也各搂着美人儿,开怀敞饮。
“哈,正说着陈总管呢,陈总管就来了!”
房遗爱一见陈萼,就跳了起来,热情的拉住陈萼的手道:“来来来,我给大家都介绍下,陈总管就不多说了,若说长安有谁不识陈总管,那是眼拙,这位是卫国公的侄孙李浚,这位是河间王三子李崇真,这位是申国公幼子高慎行、这位是鄂国公长孙尉迟循毓……”
席中的每一个人,不是国公,就是郡王子孙,堪称满屋权贵,相对而言,陈萼的出身反而提不上台面,众人给房遗爱面子,倒也不是痛不痒的见礼。
“陈总管,今晚咱们不吟诗词,不论官职,只饮酒作乐,来,已为陈总管留好了座位!”
介绍完毕,房遗爱热心的安排陈萼在身边坐下。
李浚笑道:“房兄,怎不为陈总管叫个姑娘?”
“哪能轻慢得了陈总管,早已备好!”
房遗爱呵呵笑着摆了摆手,便回头道:“来人,去把小玉姑娘请来!”
“是!”
一名婢女施礼离去!
“梁国公的好意陈某心领,不必麻烦了吧?”
陈萼一听是曹小玉,不禁眉梢一跳,做为九四真仙巅峰,又有虚室生白的经历,不说秋风未动蝉先觉,但心灵上总是有些感应,这时就隐隐有种有事要发生的预感,于是连忙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