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船只缓缓靠上码头,陈萼归心似箭,但还是叮嘱道:“既然与显圣真君结了香火善缘,还须寻在江州附近寻一名山为之立庙,以便民众供奉。”
黄文睿笑道:“请堂尊放心,欲立庙,先选址,秋后征召人手,明春之前必能建成,至于银两……倒不用州里出一文钱,左近大户乡绅必然踊跃捐款,属下认为,可于令郎满月宴上当众宣布,喜上加喜。”
“嗯,不错!”
陈萼点了点头。
一州知府的长子办满月宴,就算他不愿大张旗鼓,满城乡绅也不会放过他啊,这是公然送礼的好机会,陈萼也不是那种出淤泥而不染的人,人情往来,收多少是我的本事,凭什么不收?
佛祖传经还收钱呢!
“行了,大家都散了吧!”
陈萼又挥了挥手。
众人纷纷告辞离去,他也急忙往家里赶,可是当他踏入后院的时候,陡然发觉气氛不对。
“相公,你总算回来了!”
温娇哭哭啼啼的扑入陈萼怀里。
陈萼心里格登一下,连忙问道:“娘子,出了什么事?”
“母亲带着小萼出门买绢,就再也没回来了…”
温娇断断续续的把事情经过道出,末了,又抹着眼泪,自责道:“都怨妾一时心软,没能拦着母亲,否则也不会出这种事,呜呜呜~~”
陈萼脑袋里顿时轰隆一下,一股难抑的怒火冲天而起,凡间还讲究祸不及家人,菩萨要对付自己,尽管来,可是谁能料到,居然会对一名老妇人下手,这是没底限了啊。
他百分之百确认,这事就是菩萨干的。
但他知道,身为男人,一家之主,碰上事千万不能慌乱,于是深吸了口气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此事不怨娘子,既然菩萨盯上了老母,今日不出事,早晚也会出事,有没有让人出去打探?”
温娇点头道:“大约正午时分,李彪回来了,妾让他赶紧从衙门里领人寻找,要不是妾惦念着相公今日回来,怕家里没人,妾也出去找了。”
“别着急,菩萨不会害娘的性命,想必是诱至了某处,对了,你可向李彪问明情况?”
陈萼问道。
温娇摇了摇头:“妾乱了方寸,只听李彪说母亲带着小萼走散了,就急忙让他去了。”
“那我们先等李彪回来!”
陈萼拍了拍温娇,暗暗盘算着菩萨能把老母藏在哪里,不过转念一想,以菩萨喜欢躲在背后敲闷棍的性格,应该不至于亲自出手,更不可能把人掠去南海紫竹林,上回是魏征刘洪洪江龙王南极星君金山寺主持法明一条龙服务招待自己和温娇,这次会是谁呢?
他曾想到老母被藏进金山寺,但旋即就推翻了这个想法,毕竟佛门太显眼了,绑架一名知府的母亲风险太大,这事要闹开,怕是李世民会把佛门铲除干净,而且菩萨还有恐吓李世民信佛的后手,理该不会出此昏招。
“老爷,小的没用,把老夫人和小公子弄丢啦!”
没多久,李彪回来了,一见陈萼,就跪地磕头。
“起来说话,把当时的情况给我仔细讲一遍,包括遇见了什么人,你好好想想,不要有遗漏!”
陈萼一把将李彪扶了起来,问道。
李彪挠了挠后脑壳,便道:“老爷这么一提醒,小的倒是想起了一件蹊跷事,老夫人带着小公子刚进店不久,就来一个貌美的女子,还朝小的笑了笑呢,然后小的好象迷糊了,连老夫人和小公子什么时候离去都不知道。”
“哦?那女子你可曾见过?”
陈萼追问道。
“不曾!”
李彪摇了摇头。
“走,带我去那家绸缎庄!”
陈萼立刻挥手。
“是,老爷!”
李彪连忙领着陈萼夫妇离去,很快找到绸缎庄。
“这位是江州陈知府,有几句话要问你,望你如实回答!”
李彪摆出一副豪奴的模样,气势汹汹道。
“是是,陈知府尽管问,老朽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