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徵歆微微笑了下,低喃道:“不过真好,能在梦中见到这样的你。”
洺玥的心猛地一痛,想告诉她这不是梦,但张了张嘴,却什么也不出口。
很快那双蝶翼般的眼帘又落了下去,江徵歆陷入了沉睡。
这个梦很好,她想继续把它做完。
洺玥将大夫开的药煎好后才叫醒江徵歆,扶她坐起来时江徵歆才略微清醒。
她没想到自己只是想杯水喝,最后却惊动了洺玥,早知道忍一晚就好了。
见他要喂自己喝药,江徵歆:“还是我自己来吧。”
洺玥的手一顿:“可是你肩上的伤……”
“没事,我可以的。”
江徵歆接过药碗,强忍着肩部的疼痛一口一口喝下苦涩的汤药。
因为药碗有些发烫也因为左肩的伤越来越疼,江徵歆端着药碗的那只手有些抖,差点将药洒出来,还是洺玥抬手扶住了她的手,才拯救了那碗煎了一个时辰的汤药。
洺玥的手明明很凉却令江徵歆觉得比汤药还烫,慌乱地抽回自己的手。
看到她这副惴惴不安的样子洺玥心中大痛,他放了手,低下头没有话。
江徵歆喝完药后将碗还给了洺玥,而后下意识地去摸腰间的糖袋,却发现出来的太急没有带在上。
洺玥将空药碗放在桌上,先倒了杯水,又从托盘里拿了一碟蜜饯送到江徵歆面前:“这个地方偏远,没有什么好吃的糖果,只有胭脂梅,你将就一下。”
江徵歆一愣,随后点零头。
她先喝了水,然后拿一个梅子含在嘴里。
“麻烦你了。”她低声,“我已经没什么事了,你回去睡吧,明还要赶路。”
“明先不走了。”洺玥道。
“为什么?”江徵歆抬起头,“……因为我的病吗?”
洺玥没有话。
“我没事的。”她有些焦急,“每迟一就会有更多人丧命于地下宫,不能再拖了。”
洺玥看着她沉默了好一会,然后道:“好,你先不要想这些了,好好休息。”
完他就出去了,并为江徵歆轻轻带上了房门。
大夫的药果真很管用,睡了一夜后江徵歆的烧已经全退。当她睁开眼睛时发现已大亮,却……没人来叫醒她?
难道洺玥真的打算放缓行程?
江徵歆爬上轮椅,然后忍着左肩的伤痛,艰难的转动轮子出了房门。
守在门外的寒弦弟子见到江徵歆出来时有些错愕:“江姑娘……你……你醒了?”
“嗯,洺……冰姐姐她们呢?”江徵歆问。
“他们……”弟子支吾了半也没想出个合适的理由,最后只能实话实:“他们已经出发了。”
“什么?”这回轮到江徵歆错愕了。
“宫主你体不适,吩咐我和师弟等你醒后安全送你回江家。”
“他们已经走远了吗?”
“还没,刚刚出发。”
“快去叫住他们,我的病已经好了,一起上路。”
弟子本还为不能跟去地下宫历练而闷闷不乐,听到江徵歆这么,五步并作三步往楼下跑:“好,我马上去和宫主。”
虽然江徵歆的高烧已退,但体还很虚弱,而且随着行程越久,她越来越感觉双腿麻痛难当。她的腿只是没了骨头、断了筋,并不是没了神经,所以感觉还是有的。在家的时候,每隔半个时辰云汐云梦就会轮流为她揉腿过血,现在坐很久不能动,麻的感觉变得强烈后就成了痛,那种刺痛感顺着腰椎往上爬,不断的侵蚀她的神经。有的时候她真的很想歇一歇,但没开口,因为不想麻烦别人,也不想耽误行程。
她想痛过就好了,人生那么长总要慢慢习惯的。就像久病的人不好意思麻烦别人,都是躺在上默默忍过去的。所有低落的心只能自己慢慢消化,慢慢习惯。与谁听也没有用。没心的,不会懂,只当你是无病呻吟。有心的,会替你难过,但又不能为你治愈伤痛,了只会让他们徒增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