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九妹说道:“呼延炯现在还逍遥法外,我爹他怎么能瞑目。”
石正峰说道:“洪姑娘,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洪九妹拍着胸口,说道:“报不了仇,我这心里就像堵着一块大石头。”
本来大家打来了野味,买来了酒,准备高高兴兴吃喝一顿,但是,听了洪九妹这一番话,众人都情绪低落,再也没有吃喝的兴致了。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有亮,洪九妹就起床,一个人到草地上练功,等众人醒来的时候,她已经练了一个多时辰,汗流浃背。
吃过早饭之后,石正峰来指点洪九妹,看着洪九妹那专心致志的样子,石正峰的心里很矛盾。以洪九妹的天赋,在武道上很难有太大的突破,石正峰就是教授洪九妹十年八年,洪九妹也未必能杀得了呼延炯。
现实很残酷,石正峰不忍心对洪九妹说出来。
练到了中午时分,石正峰见洪九妹累得气喘吁吁,说道:“洪姑娘,咱们停下来休息休息吧。”
洪九妹擦了擦脸上的香汗,说道:“我不累,石先生,你就让我再练一会儿吧。”
这时,一阵叫喊声传进了石正峰、洪九妹的耳朵里,石正峰、洪九妹抬头一看,一群村民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其中,佟德仁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孩子。
“出什么事了?”石正峰迎上去问道。
佟德仁说道:“石先生,你快救救这孩子,你快救救这孩子!”
石正峰让佟德仁把孩子放下,检查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孩子已经......救不了了。”
旁边一个中年妇女悲痛地叫了一声,扑到了孩子的身上,哭得死去活来,就是石头人见了这场面,也忍不住要掉下泪来。
石正峰问佟德仁,“这孩子是怎么了?”
佟德仁说道:“这孩子随他娘在田里干活儿,突然,呼延炯带着一群官兵,骑着马冲进了田地里,这孩子躲闪不及,被呼延炯的马给撞倒了。”
“呼延炯!”洪九妹念着这三个字,眼睛里直喷火,“我这就去杀了他!”
洪九妹抓起一把剑,朝远处的田地跑去,石正峰叫了一声,追赶洪九妹。
呼延炯喜欢打猎,今天他带着一群官兵打猎,冲到了农田里,撞死了小孩子。当时,呼延炯根本就没在乎,一个老百姓家的小孩子,在他看来和蝼蚁差不多,死就死了呗。
呼延炯若无其事,带着官兵们继续打猎,洪九妹冲出了村子,看见官兵们正骑着马,在农田里肆意践踏庄稼,其中一个穿戴金盔金甲、披着大红披风的人,正是呼延炯。
见到这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仇人,洪九妹心里怒火翻腾,摸出了一枚飞镖,瞄准了呼延炯,就准备掷出去。
突然,石正峰从背后扑了过来,将洪九妹扑倒在了草丛里。洪九妹挣扎着,叫道:“你放开我,让我杀了他!”
官兵们听到了洪九妹的叫喊声,纷纷回头张望,石正峰急忙按住了洪九妹,捂住了她的嘴巴,躲在草丛里。
官兵们张望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骑着马,跟随呼延炯向远处跑去。等呼延炯他们跑远了,石正峰才松开了手。
洪九妹很是气愤,问石正峰,“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石正峰说道:“呼延炯身边有那么多护卫,你冲上去不仅杀不了呼延炯,还要把自己的性命搭上。你现在可是洪家唯一在世的人了,你要是死了,你们家的血海深仇可就没人报了,你不能冲动。”
听着石正峰的话,洪九妹的情绪渐渐冷静下来。这时,七彩、媚娘、大牛、小狼、佟德仁他们跑了过来,叫道:“怎么了,怎么了?”
石正峰说道:“没事,呼延炯他们走了。”
佟老爷跟着众人一起跑了过来,看着那一片片被官兵们践踏的庄稼,心如刀绞,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说道:“我们的庄稼,我们辛辛苦苦伺候的庄稼呀。”
女人、小孩看着一片狼藉的农田,哭了起来,男人们眉头深锁,唉声叹气,本来想着辛苦努力,秋天换一个好收成,现在,所有的努力都如一江春水,付之东流。
庄稼毁了明年还可以种,华夏的老百姓一直是逆来顺受,他们没有什么奢求,只想活着,多么卑微地活着都无所谓。
但是,苦难却像一座大山似的压向他们,不给他们一点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