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礼从怀里取出了一块令牌,说道:“这是我赵家的令牌,小兄弟,如果你想去江湖大会看看热闹的话,就报我赵家的名。”
石正峰接过了令牌,向赵文礼拱了拱手,说道:“谢谢赵先生。”
在营地里休息了一夜,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众人醒来继续赶路,在中午时分,终于到达了桑城城下。
赵文礼他们要把货物送到赵家的商铺去,石正峰则要走访调查谢震西是否有违法行为,石正峰与赵文礼在城门口告别,两个人约定,下个月初一的江湖大会再相见。
辞别了赵文礼和赵家众人,石正峰在桑城的大街上转悠起来。石正峰走在桑城最宽敞的一条大街上,按理说,这应该是桑城最繁华的所在,但是,石正峰看到的却是满眼的萧条。
十家商铺当中,有四家关门歇业,剩下六家看上去也是半死不活,勉强维持。街上的行人也不多,一个个也是面有菜色、垂头丧气。街边更是坐满了乞丐,那些乞丐衣衫褴褛,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只剩下一口气。
桑城的情景与整个吴国的大好形势截然相反,石正峰很是气愤,心想,谢震西把好端端的一个桑城搞成这副样子,真是该杀!
石正峰走着走着,走到了一座广场上,广场上堆起了小山一样高的柴火,柴火堆上坐着一个人,这个人穿着僧袍,盘膝闭目,仿佛是老僧入定一般。
石正峰仔细一看,这个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僧人,石正峰还认得,正是前些日子,自己在小饭馆救下的水音大师。
柴火堆下面围了一群人,看着水音,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一个小女孩趴在柴火堆上,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看者心酸,闻者落泪。
这个小女孩就是水音的徒弟芸儿,石正峰走了过去,叫道:“芸儿,怎么了?”
芸儿抬头一看,见是石正峰,眼睛里闪过一道亮光,叫道:“恩人,你怎么在这?”
“我到桑城办些事情,水音大师怎么了,怎么坐在柴火堆上?”石正峰问道。
芸儿又哭了起来,哭得梨花带雨,很是伤心,说道:“他们要烧死师父......他们要烧死师父......他们要杀死师父......”
芸儿哽咽着,不断重复一句话。
石正峰说道:“芸儿,你先别哭,到底是怎么回事?”
芸儿控制着自己的悲伤情绪,抹了抹眼泪,说道:“那天,我和师父离开了小饭馆,就一路直走,来到了桑城。桑城聚集了一群百姓,说天旱遭灾,请求太守谢震西减免赋税。谢震西不仅不听从民意,还命令衙役殴打百姓。
“我师傅以慈悲为怀,便出面制止谢震西。谢震西标榜自己是个虔诚的女娲信徒,他没有对师傅动粗,而是让师傅求雨。他说了,三天之内,师傅要是求来了雨,就放了师傅,给百姓减免赋税。要是求不来雨,师傅就是妖人,要、要......活活烧死师傅!”
说到最后,芸儿已经是泣不成声。
石正峰是来自现代世界的人,他当然知道,所谓天人感应都是骗人的鬼话。下雨是自然现象,人怎么可能求来呢?
历史上那些求雨成功的帝王、僧道,无非是运气好。把运气包装成法力,这是愚弄山野村夫的手段。
石正峰叫道:“荒唐,天下不下雨,岂是凡人所能左右的,我这就把水音大师救下来。”
水音大师已经在柴堆上坐了两天两夜,水米未进,风吹日晒,身体快要到极限了。
石正峰想登上柴堆把水音大师救下来,围观的群众立刻一片哗然,芸儿上前一把拉住了石正峰,叫道:“使不得呀,使不得呀。”
石正峰停下来,很是诧异,问道:“为什么?”
芸儿指了指水音大师,水音大师的身上绑着一根铁链,铁链的一端连着一口大钟,只要水音大师的身子动弹了,就会扯动那大钟响起来。
芸儿说道:“这钟要是响了,谢震西的兵丁立刻就会赶过来。”
石正峰满不在乎,叫道:“别人怕他谢震西,我不怕!”
说着,石正峰纵身一跳,跳到了柴火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