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是李半仙的小名,村里已经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小名,她听着这梦牵魂绕的称呼,仿佛又回到了少女时代。
李半仙满脸红云,如同一个情窦初开的大姑娘,“玉郎,你不会死,我已经为你吮吸出了毒液,回到家里再为你服上抗毒药,你就会平安无事了。”
陈玉郎摇了摇头,“我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神仙也救不了我!”
他用双手捧了一些溪水,洗干净了脸上和上身的黑色颜料,只见他的皮肤如同一头花斑豹,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令人胆寒。
“花儿,这就是我的真实面貌,你还会喜欢我吗?”
李半仙全身颤抖,她蓦然扑进陈玉郎结实的胸膛,“玉郎,我爱你的诚实善良,即使你全身长满浓疮,半身不遂,我依然爱你!”
陈玉郎喜上眉梢,“花儿,我以为你只会讨厌我,只会恨我,再也不会喜欢我了,再也回不到卿卿我我的岁月了!”
李半仙泪如雨下,声音哆哆嗦嗦,“我的傻玉郎!我与你相处了近两年的时间,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
陈玉郎心里五味杂陈,他以为自己的心上人肯定会嫌弃他的丑陋不堪,肯定会对他拳脚相加,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他在大山中为李半仙守望了四十多年,暗中保护着心上人的安危,始终不敢越雷池半步。
“花儿,你仍然像年轻时一样温柔可爱、貌美如花,我却变成了一个老头,一个丑陋无比的老废物。”
李半仙一把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只见皱纹如同沟壑一样错纵交织,星罗其布,“玉郎,你看清楚了吗?我已经是一个丑老太婆了。”
陈玉郎仰头大笑,“花儿,在我心里,你年年十八岁,永远是一个青春靓丽的姑娘,永远娇美如花。”
李半仙用指尖轻轻地杵了一下他剽悍的胸膛,“你仍然像当年一样油腔滑调,尽会说好话哄我开心!”
陈玉郎紧紧地拥抱着李半仙,满脸的皱纹如同波浪一样舒展开来,“花儿,我永远爱你!你永远是我独一无二的好花儿!”
李半仙一脸娇羞,“你也永远是我的好玉郎,假如有来生,我仍然还要与你在一起!”
陈玉郎话锋一转,“花儿,你苦苦等了我四十多年,难道你一点也不后悔吗?”
李半仙满脸的皱纹如同一朵朵娇艳欲滴的红牡丹,“能够认识你是我最大的幸运,能够与你相爱更是我最大的幸福!”
李半仙起初也非常伤心难过,似乎心灵都碎成了千万块,俗话说时间是医治心灵创伤的灵丹炒药,随着岁月的流逝,她的心灵伤痛也慢慢康复。
她的心里早已经没有了仇恨,如今又听到了陈玉郎的一番解释,她更是如同沐浴在了春风里,温馨而又甜蜜。
自己和陈玉郎相比,陈玉郎更是吃尽了苦头,一个人独自生活在十万大山中,不但要应对各种野兽的袭击,还要受尽相思的折磨。
李半仙两眼含情脉脉,“玉郎,真正受苦的人是你!你孤苦伶仃在深山老林里生活了四十多个春夏秋冬,为我守候了这么多年,我心满意足了!”
陈玉郎一脸凝重,“花儿,你还愿意嫁给我吗?还愿意当我的新娘吗?”
李半仙点了点头,“玉郎,我早已经是你的妻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好吧!既然你答应做我的新娘,咱俩现在就举行婚礼吧!”
李半仙笑靥如花,“玉郎,这也太苍促了吧!咱们应该找一个主婚人,要大摆宴席,让全村的男女老少都来参加咱俩的婚礼!”
李玉郎上午在山洞里休息,不小心被眼镜王蛇咬了一口,这种毒蛇被称为百毒之王,剧毒堪称天下无双,见血封喉,他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全靠强大的精神支柱,顽强的生命力,他才拖着沉重的双腿走出了山洞,来到了这里。
陈玉郎摇了摇头,他指了一下冬冰,“花儿,咱们就不必举办隆重的婚礼了,由这位小兄弟当我俩的主婚人吧!”
李半仙一脸红云,“他是我的徒弟,名叫冬冰。怎么能让徒弟为师傅当主持人呢?要是传出去肯定遭人笑话。”
李玉郎态度诚恳,“只要咱俩相爱,何必计较那些封建礼仪!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咱们也管不了别人的闲言碎语!”
既然陈玉郎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李半仙更是乐得清闲,她郑重其事,“玉郎,你真的愿意娶我吗?真的不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