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的生命掌握在大汗您的手上。”宋仪看似谦卑的一句话，让廓尔廓送了手。</p>
落在地上的宋仪猛喘了两口气，便又被回过味来的廓尔廓逼近：“你的狡猾，深深来源于你的血统！”</p>
“狡猾是愚者对智慧的蔑称。”宋仪仿佛突然不怕廓尔廓一样，竟然直起身子来。“十一年前，我和他对峙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呢！”</p>
“呵呵，你以为他是奔我来的？我可没有耽搁他做一个好皇帝。是你，是你的部族。固然他要杀我，但你也逃脱不了！”</p>
“你！巴达仁贵！我可以先杀了你！不费吹灰之力！”</p>
“那你就尽管一试！恩合金走了！巴图温都苏，你敢信他吗？”</p>
“草原是我打下来的！”</p>
“你面对的是谁？是耽迷美色的特日格勒，还是莽夫岱钦？你的对手是江河，你的杀父仇敌，战胜过你的父亲，也战胜过我，现在，轮到你了！”宋仪满不在乎道：</p>
“十万骑兵，二十万步兵，其中还有数万弓弩手。他的帝国可以让这样一支军队持续在外征战三年！而你的部族，只要三个月没有新的牛羊生产下来，就会衰败。”</p>
“如果三年混战，你的部族，就会失去草原！”</p>
“闭嘴！”廓尔廓抽出马刀，架在宋仪的脖子上：“你个失败者！”</p>
“你也快了！”</p>
宋仪说完这话，回头就走，丝毫不顾廓尔廓如何。</p>
“啊！！”帐内，廓尔廓不住咆哮，一刀斩断了王帐内的陶罐，又愤怒地踩灭了篝火。</p>
雁门关外的善无城草场，江河与齐凌正驾马其间。</p>
一路上，他们遇到了数队牧民，不过这些牧民不是鬼方或者诸胡人，而是彻彻底底的大宋子民。</p>
“丈人！牛羊可肥？”</p>
江河微服出访，叫停了一个迎面赶来的老者。看上去，这老者足有六七十了。</p>
“肥！大官不来点？善无城里的羊可贵！”</p>
闻言江河愣住，看着自己胯下的西域大马，才反应过来。“可有羊肉干？额先尝一下。”江河故意操着朔州方言。</p>
老汉在褡裢里寻了一块羊肉，递给江河。江河接过掰了一半给了齐凌，自己撕下几条来放进口中。</p>
“嗯，膻味真大！”江河笑着对老汉说：“近来年景可好？”</p>
“好！好滴很！皇上派了岳大帅驻扎朔州，俺都十年都没见到鬼方咧。”老汉一边回着话，一边抽赶着羊群，江河见不便打扰，便道：“丈人能出多少只羊？”</p>
“七八只吧，可不敢出太多。”</p>
“好！”江河从怀里掏出两颗珍珠，直接掷给了老汉。“用这抵钱可行？”</p>
“太行咧！这好滴珠子，不得值个几万钱咧？”老汉笑得满脸褶子，马上从羊群里拣了十只大肥羊。</p>
“你看，都是最肥滴！”老汉道：“羊交给你们可能赶回去？”</p>
“不用了丈人，你送到营前就好，报个……齐凌地名头，自会有人收！”</p>
“齐凌！你是齐凌？”老丈闻言吓了一跳：“可不敢胡说八道！”</p>
“嘿！丈人，我们是射声将军齐凌麾下，你送去便是，断不会诓你滴！”</p>
“好好好，俺一定送到”老汉拍着胸脯道：“听说皇上北上，俺就知道齐将军也肯定跟着来了额，两位大官慢走，小老儿这就去送羊。”</p>
江河也不疑有他，带着齐凌继续深入草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