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一起去看看吧。”6元锋随口说了句,“正好,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苏黎只好无奈的转头,先去房间换衣服,顺便给小白准备早饭,脑中却是波涛汹涌,思绪万千,6元锋肯定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到景县,难道他是为了观察6千麒在景县的事业……而且自己没有和6元锋说过地点,他是怎么这么精确的找到她住的地方。
一个一个的疑问在脑海中翻滚,苏黎走出来和6元锋并肩的时候,几乎第一刻就忍不住脱口而出,“元锋大哥,我没和你说我在景县,你是怎么找到的。”
“嗯?”6元锋双手放在口袋里,不穿军装的他倒是显得悠闲自在了许多,回答着:“想知道你在哪里还不容易,你之前不是说自己在君远外贸工作。以我的身份,问一句总可以。”
苏黎点了点头,脚底下倒是不小心滑了下,被6元锋伸手一把扶住,他皱了皱眉说:“想什么这么出神,路都不好好走。”
邹昂若有所思的回头看了眼,总觉着哪里不对,他倒是想说服自己,不知者不罪,有些事情别多看比较好,可还是控制不住的瞥了眼。反倒是6元锋那边投来一个眼神,令他顿时间直起腰来,僵硬的朝着作坊内跑去,这6元锋是6千麒的亲戚,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主,他这种小老百姓还是别和权贵作对比较好。
苏黎匆匆缩回手来,红着脸摇了摇头。
6元锋叹了口气,眉宇间微微蹙起,他将苏黎拉到围墙边上,认真的低下头问:“之前你不是这个样子的,是不是不信任我了,还是说千麒和你说过什么,让你离我远点?”
前者和后者6元锋都猜对了,可是真实苏黎却不能告诉他,而且说老实话她和6元锋也没那么深的关系,还不如容乔来的熟稔,这要她怎么解释呢?苏黎小声的说:“即便四爷什么都没和我交代过,我也觉着这样不大好而已。要是被传到南城,我苏黎就又变成6家不守妇道水性杨花的女人了……我不希望这次的婚姻又沦为这样的角色。”
苏黎说的倒是坦诚,然后怔怔的看向6元锋。
正如她一开始所见的这个男人,和6千麒的锐利严苛相比,6元锋无论何时都带着股温润如玉的气场,这种气质会令人不由自主的信任他。她十足不愿意去揣测6元锋的用心,可是眼下的情况不得不令她与6元锋保持一定的距离。
6元锋无奈的点点头,他其实也是没办法,否则要怎么和苏黎单独相处,“第一件事情,关于那封信,我父亲特地让我对你表示感谢,让我转告你,施仁的事情他已经和三叔家开始交涉,希望你能给他点时间。”
苏黎张了张口,没想到6天凡居然真的愿意去帮忙?一股欣喜刚刚升起却又被她强行按了回去,“那、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是我自己的问题,你和6千麒真的是夫妻关系?”
苏黎被这个问题问的呆了呆,刚要回答,却听见里面传来邹昂暴躁的声音,“你们这些人也欺人太甚了,知道这是谁的地盘么?”
苏黎和6元锋对视了一眼,因为担心邹昂的情况,苏黎赶紧朝着作坊内跑去,就见原本工作台的那些老工匠旁边围着一些人,西装革履的,当头的是个略有点秃头的中年人,手里夹着个公文包,非常傲慢的对邹昂回答了句,“地盘?那你说说看,哪位大人物比的上我们景县的地头蛇?”
中年人说话间就指了指站在一边的那个男人,“这位,是景县的县长,特地为了这溪口村过来。要知道溪口村这些年一直被你们君远外贸给控制着,我们景县就算是想让溪口村接点外单都很难。这次有多家外商想要联合投资景县,将我们的汝窑研究扬光大,对我国都是件好事情,所以特地来和你们说,从今年开始,溪口村就还是别再独占了。”
邹昂的脸顿时间变了颜色,他非常不满的说:“这里我们可是签了十年合约,这才两年而已,居然就让我们撤?没可能!”
苏黎和6元锋站在旁边,听着邹昂和那帮人交流,再把目光放到一直在打量着作坊的那几个人身上,外资……所谓的外资其实是个幌子,汝窑在整个世界都是种非常瑰丽的文化,至今还没有能完整仿制出汝窑的地方,所以一个汝窑瓷片才会市价那么高,在很多亚洲国家,汝窑也是他们追捧的东西,要进到景县,通过外资融入当然是极为便利的方式,县长需要政绩,也需要钱,而这些人应该最不缺的就是钱,但他们缺技术,缺环境。
想到这里苏黎皱了皱眉,摇了摇头说:“景县不能给那些人。”
6元锋愣了下,低声问:“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