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锅谁背!
“不是还有张永吗?坐了那么多年的东厂厂公,手下不会连个把探子都没有吧?”
马哲心中暗叹一声,看来若是不摊牌,奚淼必然不愿帮忙,只能老实相告,“张永的手下出了细作。”
奚淼将手中的杯子一搁,气道,“那还有什么可说的?还不将主子接出来?万一被人陷害了,怎么办?”
“你也知道主子的心最软,圣上如今处境堪忧,主子忍心抛下他吗?”
奚淼:……
一时无力反驳,重新捧起茶盏,茶雾袅袅氤氲了他眸中的神色,“我可以答应你,出手查这件事,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只要他愿意出手就好,其余的都好商量,“什么条件?”
“我要进宫!”奚淼一字一顿道。
马哲瞪大了双眼,他可真敢想!
这是将圣上当成没脾气的泥偶了,他会答应放任这么一个勾人的情敌,在自个儿的女人身边晃悠才怪!
马哲希望他能认清现实,“你以什么身份入宫?”
锦衣卫?
就他这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鸡,腿还被打残了,人家可不收瘸子!
翰林?
他倒是有翰林之才,可是身份尴尬,连科举都没资格考,人家可不要贱民!
“你是什么身边,我就是什么身份。”奚淼淡淡道。
他是什么身份?
说白了,就是一个阉人!
马哲心下一沉,“你要做……内使?”
就为了让圣上对他放下戒心,他对自己真够狠的啊,竟连子孙根都不要了?!
“如此一来,你可是连男人都做不成了,即便能陪在主子身边,又有什么意义呢?”
马哲家里贫苦,自小被家人卖入宫中,没得选,但是奚淼与他不同,没必要走上这么一条不归路。
他对奚淼安利的一堆净身后的各种不便与痛苦,全都出自他的肺腑之言,就换来一句,“我心甘情愿。”
得!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
什么倔脾气!
“我知道你求的是什么。”不就是想待在主子身边吗?主子身边的人,有几个没对她动过心的,又不差他一个。
“可你想过没有,你若真的净了身,就连爱慕她的资格都没有了,只能在她的身边看着,你能甘心?”
奚淼抬了抬眸,眸色仍旧淡淡的,“我心甘情愿。”
马哲自知,即便他费劲唇舌,奚淼也不会听他的,索性将主子搬了出来。
“主子是不会答应的。我出宫之前主子就吩咐过,此事答不答应,全凭你自个儿的意愿。她连这种涉及她安危的事,都不会强求于你,若是知道你为了进宫不惜净身,你想要她自责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