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跟清明相关联,她以前总想这红就像是从当初那瘆白的幡里演化而来的一股子顽强生命力,生死交替,割离和寄托,这些在人世流转的亘古不变的规律,就映射在这渺无人烟的山谷里。
这花的恒生命力也很强,摘回去随便用水养着基本能放置一周,带苞的定是能等到它开放的。
这花还能吃,去掉花蒂和花蕊,口感酸酸甜甜的。
冯时夏从外观上判断这确实是杜鹃花,虽然她在异世,可这儿的植株大部分跟以前没有太大区别,能食用的蔬果如此,她推断这花卉应该也是一样。
但因着几个孩子看起来似乎都不熟悉这个,以防万一,她还是自己尝过确定就是一模一样的东西后,才允许几个孩子跟着品尝。
“这花好好看,怎么这么红?”
“跟夏夏戴的布斗笠一模一样的好看!”
小家伙和“肚仔”似乎有点过分痴迷了,拿出摘萢的架势一个劲地抻起衣摆采摘,冯时夏觉得他俩就是对大红的东西没有啥抵抗力。
可这摘回去能生吃多少?她只许了他们摘一衣兜就阻止了。折了几枝品相好且带花苞的,准备带回去插着养几天。
顺便还跟其他花一样,找了便于携带的小苗,按移栽的成活率,挖了带土的三株用油纸包好带走。
小女孩照旧小心地接过去仔细放进了身后的背篓,里边的铁质工具从上山后就被分发出去了。
这回,冯时夏可真的是太感谢当时坚持要作“逃难”装扮的几个孩子了,要不是他们带了这么多背篓,她的这些打算怕都是要落空的。
就这样他们走走停停地向这山背河的一面往上,拦路的刺藤被冯时夏在前方劈开,大男孩和小女孩一左一右在中间照看,最后边是老人在盯着,始终不会让五个孩子随便乱走脱离视线。
地上的松针和落叶踩上去松软得很,小羊也跟着母羊能自己下地翻山越岭,小黑狗到了山里后可能环境变化了,哪怕饿了两顿,精神又打起来了。冯时夏见状也临时做了根牵引绳让小家伙带着,以它的力气还不用担心被它带偏。
只是,
“黑豆,那个草是不能吃的!”
“黑豆,那是泥巴!”
“黑豆,你是不是傻?虫子你也怕?”
“黑豆,我知道你肯定好饿了,饿了肯定特别难受的。我偷偷给你吃个甜甜的,你不要出声让别人看见嗷?”
“嗯哎!哎哎!!”
“贵宝!夏夏还不让黑豆吃饭的,还有,它不能吃攒米子,它只能喝奶。”
被发现的贵宝神色尴尬,把都快喂到黑豆嘴边的萢收回来塞进自己的嘴里,两下嚼巴下肚,继而幽幽地叹口气。
江澄说得一点没错,黑豆真的太傻了,都说让它不要叫了,它还嚷嚷。
冯时夏猜想这货饿肯定是饿的,但一想到这两天它自我折磨成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就无奈,不能心软,必须得让它空空胃先。
“哎呀,这山上还是没有大兔子嘛~”
“啊,有长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