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爹一向对不喜欢的就直言不喜欢,不反对的一般就是还算满意的意思。毕竟现在市面上的糕点还是偏女子的口味比较多,极少的男子在配茶时才会用上一点。
而她一吃上这些糖块,她就觉着爹应该不会反感,如果花生糖块里头的糖量再减少一些,跟芝麻片一样的话,爹应该会更喜欢。
“嗯,我记得了。哑娘子那儿糖块早些去一般都是能买上的。不像那糕一样麻烦。”已经早早吃好了却并未下桌的阿路忙应声。
“哑娘子?是那个去过万寿医馆的哑娘子?”中年男子挑眉道。
女子也有些意外:“爹,你也听说过啊。就是她。她还挺有意思的,不是?听阿路说,她算数还极好呢。”
“嗯,听下边的人闲聊过几句,为人处事挺出人意料的。要真是她,在这种处境下还能做到这些,确实有些难得。”男人放下筷子,点点头评价道。
“还有,她做买卖的很多规矩也挺有意思的,……”女子将阿路知道的事情一一又细说给男人听。
两人一来一往,饭菜都有些凉了,厅堂里却仍然暖意融融。
话题主角的冯时夏将腌好的猪脚取了小半炖上,便舀来刚才蒸包子的温热醋水给狗狗们擦身子,想想小黑狗今日滚得身上啥都有,真什么都不做,她受不了。
取来条凳将它们拦在灶膛前烘干毛发,她又将小家伙的衣物找来给安排洗澡,他们每两天就要去一趟县城,一路上风尘仆仆的,哪怕没怎么出汗,她也觉得很脏。
说到这,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做的口罩从来还没用过,在这种尘土飞扬的地方呆了一阵子她好像也已经有些入乡随俗了。
她真的好似有些习惯这儿的生活了,手机、电视、电脑、冰箱、洗衣机、公共交通等等,她已经在开始慢慢解除那些依赖了。
等冯时夏后知后觉地发现新换的洗澡巾上有一团黑的时候她都没太反应过来,小孩身上这么脏了?
定睛一看,她差点傻掉,眼前这个比小黑仔还黑的家伙哪来的?她的小孩呢?
“夏夏,这个黑黑的球没有白白的香呢~”
声音对得上,所以——
眼前被捧到她眼前的墨块湿漉漉的,小家伙手上全是搓出来的墨色。
这孩子把它当皂丸了?还趁她不注意用来洗了把脸?
忍住,不能笑!
可,“哇,哈哈哈——哈哈——”
实在太难了。
废了老鼻子劲,冯时夏光用皂丸洗根本没啥大用,后又捶了好些果荚泡热水洗,甚至连米汤、白酒都用上了,最后还用皂丸洗了不下三遍,小家伙脸上的黑色才差不多干净。
于元看到夏夏各种给自己擦脸和手,上面还是黑乎乎的,才知道自己好像做了件糟糕的事。
他现在脏兮兮、黑乎乎的,夏夏还会喜欢他吗?大哥回来还认识他吗?
他绷着小脸,紧皱着眉毛,完全不敢再随便动作,每一步都任冯时夏处理,直到手掌恢复了原来的肉色他都没太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