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的包子确实已经够得上他们心里的那个“好吃”标准了,毕竟能吃到纯面粉的食物就已经很难得了。
她为自己涌上过“丢掉”的想法而羞愧,食物在这儿是多么珍贵呢。
虽然面皮里确实多了些别的味道,但这个整体并不是完全难吃的。细细回味一下,除了用的不是白面口感有些粗糙,面皮其实发得不错很筋道,馅料味道也没有什么大的槽点。
略有苦味,应该是添的灰水过量了些,造成碱大。等下回她换上白面,再把灰水的用量控制得更好些或者能在和面时找到一个判定合适的标准,那就不会有问题了。
但这些还有没有法子补救一下呢?冯时夏有点不甘。
她细想着发酵和用碱的原理,想来想去,无非是酸碱中和。可已经蒸好的包子没法再添加面引子。
外部再作用能行吗?
她琢磨着以前大伙用的是碱面,可不管液态还是固态,说到底是里头的化学成分在反应。
所以,在合适的条件下,哪怕包子蒸熟了,它里边酸碱的本质不会变,那么再加酸,应该能抵消一些碱味。
酸,她能想到的也就是醋了,可是蘸醋吃?涂上醋放一会?好像哪个都不太靠谱吧。
涂上去到时肯定又会很容易过酸吧,但是让它们沾染上一些酸,但又不会太多,还有什么方法呢?
放酸气里过一下?蒸?再在水里添些醋蒸一下?
罢了,反正已经在底线了,她也不怕折腾得味道再怪一点,再怎么说她还有一锅保底呢。
而且就算是正常口味的食物,添少许醋,她是能吃得下去的。
说做就做,那个圆柱形淡蓝色印花瓷瓶里的醋大约也就三四两的样子,她只留了少许炖汤用,其他的都倒进大锅的水里了。
主要担心量太少很可能就一下蒸发掉了,到时起不到多大作用还把醋浪费了。
“夏夏,还没好吗?我觉得已经好了呀。”于元走到冯时夏身边,踮脚不解地看她又往水里加了些东西,再次盖上了锅盖烧火的动作。
要是根本还没吃到那也还好,明明吃到了,中间还要再等,真的很难熬啊。
他本来不饿的,可现在饿了……
“啊,再等等,等一会更好吃的。”冯时夏没啥底气地说着大话,顺手打了一点米汤给小家伙先暖暖胃。
本以为回来就蒸包子,还能省不少时间,却没想到中间的种种意外反还增加了不少时间。
接下来又是十来分钟的等待时间,因为她得保证含醋的蒸汽将包子面皮再次穿透。
将去皮的姜蒜都切好备好,冯时夏将泡过的猪蹄捞出来加一点醋、酒、姜片腌上。
未免时间太晚,将狗子们的伙食也倒腾温凉给送去了。
已经过了这么久,冯时夏对小黑狗的气已经下去了,毕竟它还是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宝宝,这么小就要求它能完全控制住自己确实是她的问题。
这会儿小狗可怜地扒拉在篮子外,一次次试图翻越“高墙”母子相会。
冯时夏叫小家伙把大狗抱出来吃饭,心软地将已经沥干水的簸箕拿去灶房烤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