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的鸡同鸭讲。
冯时夏明白如果不带人,她要么不商量,带着小家伙直接就走;要么就得给两个孩子解释好。
但她却没时间再在这上面耽误了,十几斤蘑菇要卖出去不定得花多少时间呢。她是既不希望原样再背回来,也不希望到时摸黑走夜路回来。
唉,走吧走吧,反正他经常在这儿和小家伙也是一呆一下午,吃饭才有人来喊。他们尽量赶在天黑前回来便是。
她什么都没再说,糟心地一挥手示意人跟上,便大步跨出院门了。
说好要帮忙背东西的小豆子最后还是空手走了,因为冯时夏也不差他分担的那点重量,她差时间。
小家伙的背篓让他俩轮换着来就是。
从小没出过后山的小豆子那个兴奋呀,恨不得把眼睛分出几个来。明明一样的树,他要指给阿元看,说“好绿”;普通的花,他非说特别好看;就连林子里“嘶嘶”的虫鸣,他都觉得格外动听。
之前还有些郁闷的冯时夏,见着他这番异常兴奋的表现,不禁好受多了。
就算今日白白受累跑一趟来回,能让这孩子开开眼界,也就认了吧。
就纯当自己负重锻炼顺便去赴约了。
哪怕小家伙现在又开始教“肚仔”《上学歌》了,她都觉得尚能忍受。
这会儿的路面只有一点点软了,并不会再轻易沾上满脚的泥,这让这趟旅程还稍微正常了些。
她已经准备要走三小时的路,结果在上次休息的那块石头不远,不急不徐使过来的骡车拯救了她。
是完全没想到这个点还有往县城区的车,而且还是上次那辆。
冯时夏冲再次在她身旁停下来的老人微笑点点头,幸而这次上面本就只三人,他们三人加自己的行李摞一摞是能坐得下的。
小豆子也是生平第一次看见骡子和坐骡车,紧紧抓着阿元的手既害怕又兴奋。叽里呱啦地一堆问题根本就没停下来过。
当骡子拉着车再次行动起来,他还伸手勾紧了冯时夏,随着车体的晃动而眼神发亮。
原来出门真的这么好玩儿,难怪夏夏和阿元经常要出来。
因着路还软,车子行走得并不快,悠悠地花了快一个小时才到的县城。幸好小孩都不收费,哪怕她带了两个。
剩余三个铜币交了两枚进城,没有狗狗需要照料分心,她直接带着人排的队。
虽说之前还兴奋得很,真到了经常听阿元说起的那座高高的墙下,看着周围来来往往好多的人和拿着棍子守门的严肃守卫,已经顾不上对周围各色牛马和拉车的赞叹了,在车上话都停不下来的小豆子,任性地跟阿元坚持调换了位置。
他要站两人中间,得牢牢反捏住夏夏的手他才安心。
如同一只刚刚从冬眠醒来的小松鼠,小心翼翼地时不时从自己安心的洞穴重探出头来观察周围的环境,一有风吹草动就又“嗖”地缩回去躲起来。
冯时夏看着陌生的站班守卫,一拍脑袋想起,小家伙掉牙那天中午过来,这儿也不是那个高个子带的队。
只是自己特意给他多带的一份糖块这次送不出去了。
当班的守卫见一小娘子对着自己发怔,脸都红了:“这位小娘子,进城的话请快着些,后边还有人等着呢。”
小豆子见这个凶巴巴的叔叔发话了,忙扯了夏夏往里走,生怕对方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