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柱,不,现在应该说是赵弘诚倒是没有后悔,只是奇怪,这人怎不省下这钱下次称点红肉。
不过这女子一概是个想法奇怪的,从她在子秋那儿居然要花钱买自己的画像可以看出。
谁看自己不天天水里镜里能看着,还非得画上。哪怕是买一朵花或者是一座山的画都比那个好吧。
但不管怎么说,对方让子秋终于卖出了第一幅画,这个事情的意义比什么都重要。
想着想着,便有些感激对方了,加之最开始自己还因误会有了些无礼的举动。另外,她身边的小家伙也聪明乖巧,既对子秋画的画大加赞赏,又特别喜爱狗,简直和他的眼光一模一样。还机灵大胆,真真是个惹人喜爱的娃子。
难得碰到这么让人高兴的事,赵弘诚越想越觉得不能就这么让对方走了,遂从箩筐里又掏出了卖剩的半副猪肝,子秋嫌味重,不爱吃,本打算自己拿回家炒了的,索性送了他们。
冯时夏十分意外对方递过来一块猪肝,这是搭头?好像有点儿大?
她犹豫着要不要接,说实话,一码归一码,虽然之前她在对方朋友那儿吃亏了,但她从一见面就并没有要从这找补回来的想法。
赵弘诚见对方不伸手,更是想把它送出去了。干脆走过去就要塞进对方翻出来要装肉的汤盆里。
冯时夏见着这动作,心下明白就是要补偿给她的。既然对方这么执意,她也就不推脱了,反正她也买了好些东西,这猪肝也只算半搭半送的吧。
她倒是想硬气点,只要搭的那一半,可这做法明显不像话,再切一半,随便哪方那一点都不够配菜的。让她放弃掉搭头,如果是买肉之前,她肯定二话不说就走了,但现在肉贵啊,这猪肝再不济也是荤腥啊,哪怕吃起来麻烦点,味道重一点。
她已经不是那个能随时做梦的冯时夏了,而是活在这个现实当下的底层人。只要不涉及到底线问题,骨气什么的,有时候可以稍微放一放。
然而,大哥您刚摸了肉,还一手的油,就这样擦都不擦一下,去捏人家的小孩子,这样真的好吗?虽然我家的娃儿是真的过分可爱。
嗯,被别人蹭了一脸油,还傻乎乎地冲人笑。
为了阻止对方的进一步动作,冯时夏忙将案板上的大骨敲了敲,吸引回摊主的注意力。
装这些东西才想起来,回去后自己没那力气碎骨,还得在这边先处理了。
但买的两根,又是没点肉的,只能拿来熬汤,就两个人,一顿根本吃不了。没有冰箱是真的难受,只能碎一根。
那根小的横截面不算太大,还是自己之后再想办法吧,反正熬汤的话,砍成三截就差不多了,橱柜后那把大刀应该可以做到。
将对方帮忙砍小的碎骨重新装入陶盆底部,中间放回猪肝,最上面放肥肉。冯时夏同时拿起两块不同摊位的肥肉就觉出不对劲了,右手那块好像是大一些,但肉块形状是不一样的,眼睛不一定靠谱,她又掂了掂。
这会就更不对劲了,明明都是半斤的,左手那块先买的,明显就要轻那么一点。又担心是自己左右手的习惯错觉,换了手又比较了下,不是错觉。
两次她都看了秤,确实都是半斤,那么,必是其中一家的秤有问题。商人可不会做赔本买卖,所以,只能是那位大姐的秤短了。
冯时夏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终究还是坑了自己,这会也没地说理去,她也“说”不清。这可和早上不同,她得主动去理论,话语逻辑是一方面,事实证据又是另一方面,这差得不是特别明显,对方还能推脱是这儿称高了。
看来也只能认了。
瞅了眼还少两个铜币的那块肥肉,她对这个“护弟狂魔”的摊主终是没了任何怨气。
而这时小家伙居然趁自己整理背篓,偷摸着想把整个陶盆往一旁他的小背篓里放。
这哪放得进,搞不好连人带盆都得摔了。冯时夏忙阻止,抱进了底部放了米面的大背篓里,那根单独的用稻草稍微裹了下和竹筒一样固定在底部的缝隙里。陶盆旁放其他轻便物什。
于元却不依了,见他的小背篓里还是什么都没有,嘴儿撅得高高的,夏夏背太多东西了。
“夏夏,阿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