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她倒要庆幸善府的事传到了那一对夫妇耳里,不然这两个孩子,在家里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
梨花她娘也反应过来,气得脸都涨红了,眼泪还挂在两颊:“这是什么人家!怎么做的出这等恶毒之事!”
梨花也气得说不出话来。
阮明姿抿了抿唇,郑重其事的同小怀瑾小握瑜道:“你们爹的说法,是错的。小孩子犯了错,可以被教育,但是绝不该像你们爹那样,下这么狠的手。”
她见两个小姑娘反而越发懵懂不安,知道那“挨打论”的说法已经在她们脑海中形成了一个根深蒂固的固有概念。
阮明姿索性直接道:“……总之你们记住,在这里,若是谁打了你们俩,你们俩同我说。”
她对善府孩子们的品性都十分的信任,这一对小姐妹的错误观念是在畸形的环境下形成的,等她们在善府待久了,大概就会知道所谓的对错了。
小怀瑾小握瑜还是有些懵懂,但她们知道,听话是必须的。
她们飞快的点了点头,保证一定会好好的听话。
阮明姿见两个小姑娘还是这般,谨慎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忍不住又轻叹了口气,心疼得厉害。
她起了身,一手一个,摸了摸两个小姑娘的小脑袋,出了屏风,走向席天地:“席大夫,帮我给这两个小妹妹把把脉吧。”
席天地看了她一眼,倒没有推辞,把其中一个小姑娘拉过来,手指按上那细的有些过分的手腕,没几息便直摇头:“这身子骨,也太弱了。”
他又拉过另一个来,同样手腕也是细得像一折就断的柴火棍,席天地帮着把了一次脉,那粗粝的眉毛就皱了起来,忍着气,倒是没在小孩子面前发脾气。
阮明姿看席天地一副有话说的模样,她心领神会,同梨花道:“梨花姐,要不你领着她们俩出去走一走,熟悉一下咱们善府?”
梨花点了点头,梨花她娘也一并出去了。
席天地这才拉着一张难看的脸道:“这俩孩子的身子骨也太弱了些……先前那臭小子一人拉扯着院子里三十来个孩子,吃不饱穿不暖的,也没见把那几个孩子的身子骨给熬成这副模样。那俩孩子的脉象怎么看都像是饱受摧残,小小年纪,竟然肺腑之处还有内伤!我说句难听的,这俩孩子可得精心保养着,随便生一场什么病,那都有可能说没就没了!凶险的很!”
阮明姿拳头不自觉的攥了起来。她缓了会心头怒气,才把方才屏风后看到的事同席天地说了一遭。
席天地听着直皱眉。
绮宁在一旁突然开口道:“……你可得小心些,那一对夫妇那般恶心,别是来讹你的。”
阮明姿微微拧了拧眉:“此话何解?”
绮宁撇了撇嘴,似是有些不大想说。
一旁的席天地却毫不留情的揭了绮宁的老底:“还能有啥。就是前两年,有人往他们小院门口扔了个孩子,看着病怏怏的。你看着这臭小子一副跟老子窝里横的模样,对那些可怜的孩子却是心疼的要死!那肯定是紧衣缩食把那孩子送老子这来看病了。啧,你猜怎么着?那孩子身子骨太弱了,老子用了好些名贵药材也没把那孩子命吊回来,没过几天就发高烧没了……那臭小子还正伤心着准备给人孩子下葬呢,结果那死了的孩子他爹娘这会儿冒出来了,张口就说绮宁害死了他们儿子,问绮宁要一百两银子!……最后可能是看绮宁是真拿不出钱来了,坑了十两银子走了。连儿子的尸身都没要,最后还是绮宁帮着下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