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公子跑到府衙门口,看马千里逼近,马上抓起了鸣冤鼓的鼓槌。
马千里胜券在握,心情大好,道:“敲啊!本捕头看着你敲!”
钱大公子擂鼓如爆雷,回头又看到后面摊贩追过来,喊杀声震天,甩手扔下鼓槌,急匆匆窜进府衙。
马千里连忙跟了进去。
“启禀大人,嫌犯钱多多,听到风声畏罪潜逃,卑职全力追捕,他一时慌不择路,自投罗网逃进府衙,卑职现在就将他拿下!”
听马千里这么一说,钱公子愣了。
他抬起脚,看看血肉模糊的脚底板,有点想不明白了。
“大人,在下前来报案,途中被马千里追赶,亮着钢刀要杀在下,在下是受害者,怎么突然就成了嫌犯了,马千里血口喷人……”
真是天意弄人!
你说他不是要杀我,我把双脚跑得血淋淋的,又是图什么!
钱大公子越想越憋火,攥拳奔向马千里,还大喊:“我跟你拼了!”
文朝天一拍惊堂木。
“钱多多,凛凛正气堂堂府衙,朝廷威严所在,岂容你在此喧哗!”
脚踩风火轮的钱大公子,被吓得一激灵,连忙站住了。
“见到文大人,还敢不跪!”马千里顺势一声吼,要想不留后患,就要治得钱大公子以后惧他三分,所以他狠下心要得罪人了。
钱大公子还想摆谱,两边衙役一齐用板子捣地:“威……武……!”
府衙大堂里,严肃值和杀气,瞬间上升不少。
钱公子面对文朝天,噗通跪下。
“大人,我真是来报案,绝不是故意扰乱公堂,昨晚上我睡前把钱掏出来放到床头,早上起来一看,钱少了,有人入室盗窃!”
严综吕想要说话,被文朝天用眼神制止了。
“丢了多少钱?”文朝天问。
“丢了铜钱一枚!”钱大公子哭丧着脸,感觉严综吕家里惨死了一个人,还没有他的冤屈大。
“一文钱?”文朝天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钱大公子用力地点点头:“大人,我也有点想不通,银子和铜钱放在一起,银子还在,而那枚铜钱却不翼而飞,你说怪不怪!”
虽然钱大公子嫌疑最大,但是文朝天现在怎么看,都像看一个傻子。
没有谁夜里杀人,第二天又因为一文钱,跑来府衙报失窃案的。
而且是贼人费力冒险入室,不偷银子,却只偷了一枚铜钱。
天下间,可有这样的蠢贼!
悄悄进入府衙大堂的段初,听到这段对话,不禁再次摇头。
钱大公子是傻子,文朝天不是傻子。
无论青衣小厮是不是钱大公子杀的,自己再不有所动作,大堂里的所有人,就要把自己当成傻子了。
“区区一文钱你也敢来报官!”
“大早上竟然戏弄本府,拉下去,先打他十个板子!”
没等钱大公子辩解,早有衙役上前扒下裤子,噼里啪啦打板子。
这时那些被掀了摊子的摊贩,也都赶到,听到钱大公子惨叫,一个个纷纷在大堂门口,喊着文青天。
马千里看到外面,被儿子搀扶着的王婆婆,这才想起来之前疏忽了。
他一个讨好的眼神送过去,王婆婆看见,对地上呸了一口。
“完了,让这老婆子帮着说媒的事,黄了!”马千里不禁扼腕叹息。
十个板子打完,钱大公子差点没疼死。
他翻身想坐起来,血肉模糊的屁股一着地,就像触到了烧红的铁板。
两只脚这时也钻心的疼,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索性就趴在地上。
严综吕恨他入骨,这时趁机冲过来,拳打脚踢。
马千里和段初,两人把他往后拉,严老爷子脚还伸多长,又踢一下。
“姓钱的,你这恶贼好狠心,还我小厮命来!”
听到严综吕这声喊,钱大公子这才明白,马千里去捉拿自己,是因为这个总是带着点绿色的严综吕。
老子惹不起文朝天,惹不起段初,还惹不起你嘛!
“你家死了人,关老子屁事!姓严的,你敢诬告,老子跟你没完!”
……
钱大公子,确实不是畏罪潜逃,真的是来报失窃案的。
段初进入钱府之后,简单问过了钱少奶奶,这个原来的倚翠楼头牌,由于以前有污名在身,管不住浪荡的丈夫,说话细声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