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湉微笑道:“甚好,”随即一把搂过我,“梁山伯不知道祝英台是不是红妆,但是朕知道朕的珍儿本就是红妆,还是那种绝色红妆。”
我颔首,低声道:“皇上戏弄奴才,信口胡说。”
载湉扬了扬眉,笑道:“朕如何胡说了?”又抬手在我的鼻尖上点了一下,“你若今儿不给朕道出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来,朕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去。”
我仰面看着载湉,含笑道:“谁都知道皇上当日选秀原本是看中镶红旗满洲江西巡抚德馨家的两个女儿,自然她们才能称得上绝色,此刻,奴才如何又能当得?”
他垂眼回望着我,身子靠的更近了些,我几乎能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在我睫边穿梭喷涌,弄得我眼皮一阵痒,声音极低,极沉,“如果朕告诉珍儿,朕是故意的,珍儿可信?”
我心里震惊,愣了半晌,悄声道:“皇上是说……你是故意选德馨家的女儿好让她们选不上……”说着,我蹙了蹙眉头。
载湉道:“这样一来,你必然就能被选上。”
我难以置信道:“皇上从一开始就……”我思绪变得有些混乱,实在没想到选秀从头到尾都是载湉的一个谋划,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而德馨家的两个女儿也只是载湉手中的两颗棋子,亏我在现代时还为载湉一眼万年就像流星一般转瞬即逝的初恋却爱而不得替他哀惋叹惜了那么久。我大脑飞速运转,随即也明白过来在进宫前的那个雪夜里偷听到志均他们所谈及的那个“奇怪之处”究竟是什么了。
如果载湉真的在选秀时对德馨家的女儿一见钟情,那么他绝不可能这么快就放下还移情于我,自然,以他的性子,若是真的动情,当得知德馨家的女儿大病后更加不可能镇定得仿佛不关己事一般。要知道,醇亲王病中时,载湉可是想尽了一切法子要去探望的。对于载湉来说,放在心尖上的人出了事,他是一定会失去所有理智的。
志均侍君侧多年,深知载湉脾性不在话下,所以那时他会感到奇怪。至于为什么志均没有点破点明,我也不甚清楚,大概是因为少了一丝灵光,或是一点契机吧!
载湉笑道:“其实朕第一眼就看到了你,于是就想了个这样的法子留住你,老佛爷的意思朕怎么会不知道,叶赫那拉氏,她是老佛爷的亲侄女,必然是皇后之选,躲不掉的。”
我叹了一口气道:“所以,皇上就在这件事情上抓住了老佛爷的软肋,老佛爷必须要为自己的亲侄女以后的荣宠多考虑一些,一旦看出皇上对德馨家的女儿有好感,就一定不会选择,”想了想,又说,“皇上这一步棋走得真好,”随即摇了摇头,“就是有点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