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泣了几声，又发出一声无助的呓语：“玖玖……救我……”</p>
简单的四个字，让席玖差一点失去了呼吸的能力。</p>
他闭了闭眼，用尽全部力气克制住心中的悲伤。</p>
“宝宝别怕，”男人的声音已经哑的吓人，可语气仍然温柔似水，“我在，我一直都在。”</p>
……</p>
夜色渐渐深了。</p>
打了安神药的阮柒，逐渐陷入深度睡眠。</p>
大家在床边守了几个小时，等确定小姑娘安稳后，才缓缓松了一口气。</p>
“你们都去休息吧。”阮慕楠收回落在阮柒身上的视线，转头对莫岚等人道，“这里用不了这么多人。你们都累了一天，该回去睡个好觉。”</p>
“我不累。”莫岚拒绝了阮慕楠的好意，“我是女人，照顾小七更方便。我留在这。”</p>
何马的回答更简单。</p>
“不累，不走。”</p>
莫岚何马不走，席西自然更不会走。三个人干脆向护士要了三张陪护床，睡在了外间。</p>
一直留到现在都没有回家的余烬修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p>
走吧，他有点担心。阮柒是他们家的恩人，又是他老师和老板。现在她病情又这么严重，他真是不想走。</p>
但是留呢，他一个外人，还是个男的，留在这算什么事儿啊？</p>
余烬修左右为难。</p>
细心的阮慕楠看出了他的尴尬，缓声道：“余先生，今天的事多亏你帮忙。等小七恢复了，我一定找个时间郑重向你道谢。”</p>
“不不不！”余烬修受宠若惊，连连摆手，“阮先生千万别谢我，阮老师是我恩人，也是我老板。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p>
阮慕楠之前因阮柒病情而难看的脸色稍霁。</p>
他站起身，“今天天色晚了。余先生，你受累一天，我让司机送你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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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千万别！”余烬修连忙拦住他，“我有车，就停在楼下。阮先生你别忙了，我自己走就行。”</p>
余烬修严词拒绝，但阮慕楠还是给司机打了电话，让他开车送余烬修回去。</p>
余烬修晕晕乎乎的走了。</p>
病房里彻底安静下来。</p>
守在外间的何马将灯关了几个，只留下病床床头的小台灯。</p>
病房里的光线变得昏暗。</p>
聂北楼和聂珩斜靠在长沙发上，阮慕楠则独自坐在单人沙发上闭目养神。</p>
席玖坐在病床边，握着阮柒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脸。</p>
万物俱静，整个帝都都陷入了沉睡。</p>
此时，已经进入深度睡眠的阮柒，走进了如梦魇般的世界之中。</p>
……</p>
“你又逃跑了……”男人轻轻叹息。</p>
带着纯白手套的手捏住小女孩漂亮又精致的脸蛋，“怎么这么不乖呢？”</p>
“完美的艺术品，就应该乖巧的待在昂贵的橱窗里。外面的世界那么脏，会把你污染的。”</p>
小女孩没有说话，那双含泪的桃花眼死死的瞪着他。</p>
男人推了下眼镜，笑了一声。</p>
“看来，小猫儿的爪子还没磨平。张显，进来！”</p>
房门被人推开，叫张显的大汉走了进来。</p>
他冲带着白手套的男人鞠了一躬，“先生，您有什么吩咐？”</p>
“选十个次品，”男人温柔的抚摸小女孩的脸蛋，语气温柔如同呢喃，“我要给小猫儿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p>
梦境中的画面迅速转换。</p>
场景变成了昏暗幽深的地窖。</p>
男人缓步从楼梯上走下来。他的怀中，抱着浑身捆着麻绳的女孩。</p>
“先生，”叫张显的大汉低头走到他身边，“货品已经准备好了。”</p>
男人淡淡的‘嗯’了一声，抱着小女孩走进内室。</p>
内室中，光线惨白，空气里充斥着一股渗人的血味。</p>
四周的墙壁上，摆放着十个用木头做成的十字架。此时，这些十字架上，绑着十个年纪不同的小孩子。</p>
男人怀中的小女孩看到这些孩子，瞳孔缓缓缩紧。</p>
男人被她的反应取悦到，苍白的唇中流出清雅的笑声。</p>
“看到了吗？他们都是不被主人需要的次品。”他温柔的摸着她柔顺的头发，“而现在，这些次品将因为你的不乖，遭受到最严厉的酷刑。”</p>
“张显，动手。”</p>
话落，站在门口的张显带着两个大汉走了进来。</p>
他们分别走到一个十字架前，然后抬手抓住那些孩子的胳膊，另一只手抽出一把砍刀。</p>
男人怀中的小女孩开始剧烈挣扎。</p>
“不要……不要碰他们！不要！！！”</p>
唰——！</p>
砍刀在惨白的灯光下划过一道冷芒。</p>
一条属于孩童的手臂，伴随着喷溅的鲜血，应声而断，直直掉落在地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