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撤出了第一楼,方子实泪眼婆娑,这衙狱他虽然没有去过,却也听人说过的,进去的十有八九都是出不来的,不死也要脱层皮,左香菱虽然大大咧咧的,但总归也还是一个女子。
楼上的上官飞白终于是躺不住了,刚刚楼下的谈话他都听见了,人是他杀的跟左香菱无关,但是他着实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快就被人发现,而且还直接找到了这里。
如果只是发现了尸首还好,但是这件事着实的诡异,因为那晚在两个杀手自尽之后,他将两人身上可以表明身份的东西都给扔进了河道,其中便有这个令牌。
他清楚的记得,他扔的是两个令牌,如今这其中一枚出现在了这里,就显得有点说不过去了。
再者,左香菱没有内力,根本不可能是碧海阙的杀手,就算是,也不可能将令牌藏到这么容易就可以找到的地方。
何况,他还将那两个人伪装了一番,既然他们是服毒而死,那么他就顺水推舟,将两人伪装成误食毒物的乞丐了,原本以为就算是被发现,也就那么过去了,没想到竟然径直找到这里来了。
前面种种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是有人故意要这么做的,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要查那两个人的死亡原因,而是要找理由抓走左香菱。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想到了昨天院子里的那个男人,当时虽然隔得有点远,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但是可以从左香菱的表情看出来,是在逼左香菱做什么事情。
现在要么左香菱答应那个人的要求,要么就只有等那个人放人了,后者的可能性基本是微乎其微了,所以,他做出了一个令自己都诧异的决定。
他要去劫狱。
劫狱意味着触犯律法,这个罪名一向都是死罪,但是他只是为了心中那个左香菱可能受伤的念头,竟然赌上了自己,这让他很诧异,但是他也没有多想,既然做了决定,那就要去做。
另一边,左香菱被压入了衙狱,原本以为会跟那些各形各色的犯人关在一起,为此她还担心了一路。
但是当她到了才知道,她竟然是个单间,虽然只有一地的干草,但是跟那些三五个一间的女犯人比起来,她简直是太幸福了。
“喂,你是因为犯了什么事才被关进来的?”
旁边一个隔间传来了疑问,左香菱扭头看去,就看见了几个头发凌乱的女人在盯着她,其中一个眼神犀利,似乎是带着什么不满,想来是那间的老大了。
这个社会本来就存在着阶级制度,就算是牢里也一样,只要是有点手段跟钱财的人,在牢里也一样能够过得风生水起,甚至连狱卒都要恭恭敬敬的叫声‘爷’。
对于那人的问题,左香菱并没有回答,反正她不久之后就会出去的,犯不着跟她们扯上关系。
不过,放眼望去,有三人一间的,也有四五人一间的,最多的便是五人一间,为何她是一人一间?
就因为她只是嫌疑犯?
左香菱并不觉得衙门会这么善良,会给她安排单间,其中必定是有什么问题。
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
他个奶奶的!
肯定是纪宬那厮给她设的圈套,为的就是逼她就范。
“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早知道就不该收留他了,还给他玩什么泡泡水,转脸就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