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姐,今日是第二日。”
“嗯,明日去看看他吧。”他两次寻来想送她离开,她也有话要对和尚讲。
夏霜点头:“是。”
好好歇了一晚上,柏乔第二日辰时末才醒。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很高,屋子里阳光打进来,暖和舒服。
“小姐醒了!”夏霜过来将纱幔勾起来,伺候柏乔穿衣洗漱。
小丫头们鱼贯而入,将青盐漱口杯盏端了上来。
今日一早,柏夫人就宣布身体不好不再掌管家事,将家事全部上交给了老夫人,并打算好好将养身子。
哪家的家事都是老夫人掌着,交给老夫人府里的人也没觉出是出了什么事。再说之前柏夫人赵氏身体就病了一场,趁这个机会好好将养将养也是寻常。只有二夫人三夫人还有少数人知道昨晚出事了。
赵家老夫人连夜来了,到深夜才回去。赵老夫人回去之后,今早上一早就传出来赵老夫人病了。
柏乔不关心这一些,洗漱完之后细细吃了早饭,吃完后才带着夏霜去了老和尚那。
念生依旧在打坐,但面容憔悴,唇上满是干皮。
“夏霜,你守在外面。”
“是。”夏霜退出屋子,将门带上。
柏乔看着打坐的念生,找了个凳子,坐了上去。
“贵人醒了。”念生睁开眼睛,对着柏乔行礼。
“是。”
“贵人这是逆天之道,天命所不容。”
“我断你水断你粮,你毙死在此,可是天命?”
“是天命。”念生点头。
“可我若不断你水,不断你粮,你安然无恙,可是天命?”
“也是天命。”
“既然天命可以变,我为何就不是顺天命而来?”
“贵人应天雷而活,只会给大楚带来大难。”
“和尚,你既能算出大楚命数,那你大可算一算,你此次能不能活着回去。”
“公主留老衲,老衲可活,不留,老衲便不活。此次而来,老衲也没打算回去,公主若答应放下执念归去,老衲愿以命相抵。”念生双手合十,再次行礼。
柏乔笑了,摇头道:“和尚你错了,我乃顺天命而来,便要顺天命而活,顺天命而行事。天要我活,我便要好好活。你不能让我死,谁都不能。”
“可公主执念会让大楚血流成河!万民受灾!”
“你看此时大楚可还安稳?天下十道,道道居心各异,我便是不回来,最多十年也会血流成河,万民遭难。”
“阿弥陀佛,公主执念太深。”
“薛贵妃母子以数百人绞杀我与昭儿夺取皇位,再将大楚大好局势糟蹋成这样,你为何不去说她逆天道违天命?若此都不为执念,那和尚你说什么才能算执念?”
“反其道必受其天谴,公主三思。”
“我母亲尚在宫中,这上京便是龙潭虎穴,我也得去,你阻止不了,就如你也阻止不了我回来。”
“凡事皆有因果,薛太后自有薛太后的命数,皇上也自有皇上的命数。”
“我不信。”柏乔摇头:“和尚,我不会让你死,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才是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