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放了他进来,和自己说了几句话。
这事若就此传了出去,她的闺誉,算是彻彻底底地毁了。
指不定自己最后还要嫁了他?
她对朱珏,从来就没有什么感情所言。
那日第一次见他,她不过是见他生的英俊,多看了他几眼。
难不成就是因为这样,那朱珏心里,以为自己喜欢他吗?
若真是这样,那朱珏,也是挺自恋的。
不过既然收了他一块玉佩,若是谢云锦不回点什么东西过去,只怕不是太好。
谢云锦吩咐月兰去后罩房的箱笼里,翻了几块好墨加上一刀澄心纸出来,给朱珏送去。
月兰得了吩咐,应声下去。
芸香见状,打算开口劝姑娘几句。
“姑娘,既然姑娘对那朱二公子,没什么感情所言,这回礼,就不必了。不然姑娘送了这些东西过去,那朱家二公子以为姑娘心里也有他,给了他念想,只怕他更是不愿意放下姑娘了。”
“至于朱家二公子送姑娘的那玉佩,姑娘仔细收在箱笼里,不拿出去示人,左右旁人也不会多想。”
芸香说得有道理。
这回礼,她万万是不会回过去了。
给朱珏回了礼,就会让他以为,自己心里也有他。
与其这样,这礼,还是不回得好。
谢云锦让芸香去了后罩房,叫住了月兰。
入夜之后,府里大半的院子,都熄了灯。
因着明日一大早,府里的夫人和老夫人还有姑娘要去了杭州城里的金山寺进香祈福,挑了大半的丫鬟跟着去。
丫鬟们要起得早,做的事情也多,所以丫鬟院里的灯,用过晚饭之后就熄了。
谢云锦用过宵夜之后,睡意上来,也歇下了。
唯独寿安堂的灯,还亮着。
谢老夫人睡不着,心里想着事情,就去了寿安堂后头的小佛堂,静静心了。
今夜不是元娘子值夜,所以元娘子早早就歇下来了。
房嬷嬷在谢老夫人身边伺候。
今夜朱家二公子朱珏,去了谢云锦院外,闹了一通的事情,也传到了谢老夫人耳中。
“老夫人,左右三姑娘心中,对那朱家二公子,并没有什么好感,只是那朱家二公子自己一厢情愿,一时起意,想要去见了三姑娘。”
“不过所幸三姑娘屋里伺候的几个丫鬟,都还是清醒的,守在了院外,没放了那朱家二公子进了屋里。”
房嬷嬷话罢,把沏好的茶,摆在了谢老夫人身旁的高几上。
谢老夫人坐在乌檀木的太师椅上,手中缓缓拨动着那串一百零八子的金丝楠木佛珠。
“朱家不过商贾人家,就她们这样的人家,也敢来肖想我的锦娘?简直痴心妄想!去告了夫人,和朱家之间,少些来往。”
“朱家当年在金陵城里的生意,都是走了我的路子,才有如今的繁华的。若是他们敢肖想我的锦娘,他们朱家当年去到金陵,是什么模样,之后,也依旧是以前的模样。”
在老夫人的心里,三姑娘,比起什么人来,都是最重要的。
房嬷嬷闻言,只能点了点头。
“老夫人说的是,老奴会去告了夫人,让夫人去和朱家夫人好好说说的。”
房嬷嬷话音刚落,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又接着道。
“老奴得了消息,听说了金山寺八月十五的祈福法会,也请了东京城里的几大世家,请了福宁郡主家和咸康郡王府。”
“因着法海禅师是有名的得道高僧,人人都想亲眼去见见法海禅师的真容,福宁郡主府和咸康郡王府十日前就从东京出发了,这几日就该到了杭州里,接待郡主娘娘和郡王爷的是范家大夫人方氏。”
“范知州已经去了东京城述职去了,原是要带着方氏和几个孩子一起去的,但临时听说郡主娘娘和郡王爷要去了金山寺祈福,方氏就留在了杭州。”
谢老夫人替谢云锦瞧上的,就是福宁郡主府的小公子陈钺。
既然福宁郡主也会去了金山寺进香祈福,那么她在信里和郡主商量的事情,就可以在金山寺里头好好说说了。
这些日子里,谢老夫人为了谢云锦的婚事,和福宁郡主通了几次消息,都是通过书信的方式。
她想要替锦娘说下这桩婚事。
但福宁郡主一直在和她打太极,没个准信,谢老夫人决定还是当面问问郡主得好。
既然去了金山寺祈福,会见了福宁郡主和咸康郡王,谢老夫人有必要让罗氏和锦娘知晓,不然万一去了金山寺,在东京城里的两位贵人面前,失了规矩,就不好了。
谢老夫人想罢,吩咐了房嬷嬷。
“明日一大早,你就去夫人院里,告了夫人此事,叫夫人心里,也好有一个准备。锦娘那里,你也亲自去一趟吧!”
房嬷嬷点点头,搀着谢老夫人,就进了里屋歇息。
……
一大早,房嬷嬷就亲自去了鸣鹤院一趟,告了罗氏此去金山寺之行,会见了东京城里的福宁郡主和咸康郡王,让罗氏做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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