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们勉强答应了,选出四个人跟随贺兰勤的属下上山,剩下的照旧堵着路不许他们离开。
将近半个时辰后,咚咚的脚步声从上而下:“大家快上来啊,老大真的在山上,咱们快去啊!”
“什么,真在啊?”
“走喽,去找老大!”
很快,一帮山匪像跳跃的青蛙,摇摆着跑了个干净。
鹰绰呆愣片刻,笑道:“我真的希望她能回到鹰族。”
“可是对你来说,未必是好事。”贺兰勤看着她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试探。
“哈……贺兰公子实在是个热心人。驾!”
马骋等人回到驿馆,众属下愤愤不平,扬言要给王家和贺兰家好看,倒是没人提及周家,显然这惹事的根源并不在这些人眼里。
“都滚出去。”马骋趴着,说话声音闷闷的,但威慑不减分毫,众人急忙闭嘴,出门,最后一人还要顺便把门带上。
“等等,乌珠呢?”
“回公子,大夫看过了,说不要紧,开了药已经吃了。要她过来伺候公子吗?”
“你有没有脑子,我这个样子要她来干什么!让她一个人睡吧,守好门!”
“是,是,公子,马上去办!”
马骋把人都赶走,耳边终于安静下来。药是最好的,杖刑之后王契便指派了太医来给他用药,但再好的药也要疼上几天。太医留了安神汤,说太疼可以喝了睡一觉,此时那碗汤药就在窗边的小圆凳上,他还不想喝。
疼痛可以让头脑更清醒。
他还是有一点不太明白,贺兰勤本可以置身事外,为什么当这个出头鸟?因为那些旧怨吗?
如果他真的那么在乎那些事的话,自己手里的那点东西够不够分量可就不一定了。
大家族之间,只有利益,其他都不重要!
马骋肯定着自己的想法,决定等自己好一点,不那么狼狈的时候,跟贺兰勤挑明了说。
乌珠有自己的屋子,但每个晚上都会被带进马骋房间,今天已经很晚了,没有人来提她,这实在让她高兴的有些不真实,一个人在床上滚了两圈,“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着什么。
夜渐渐深了,她也慢慢迷糊起来。一个人的夜晚有点凉,不过真的很惬意。将睡未睡之际,依稀有什么人在靠近。
乌珠长于牧民家庭,也露宿过几次,有种动物本能般的对危险的直觉!
她猛地睁大眼睛,还没喊出声,一只手已经捂住了她的嘴。
淡淡的茶香。
这个味道让她无来由的安定了一些,目光缓缓移动,在幽暗中找到这只手的主人。
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你还记得我吗,是我让你去周家敲门的,对不起,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黑暗中的客人声音压得极低。门外不远处就有马族的侍卫,他能不声不响潜入房间已经很不容易。
乌珠心头一动,轻轻的把自己嘴边的手拿开。也压低声音说道:“你是特意来道歉的?”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