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把符纸接过,面露疑惑之色。
文义长老说道:“此行能否得手大道金丹,并非要事,是否斩妖除魔,也非重事。真正重事,乃是你们这些弟子的性命。”
周行一怔。
又听文义长老说道:“一旦你手中符纸燃烧,便立即离开中堂山,逃出山外,不得逗留。即便你正与人缠斗,也必须甩脱对手,迅离山。”
周行皱眉道:“这是何故?”
文义长老淡淡道:“休得多问,你只须知晓,一旦符纸燃烧,立即离山,否则必死无疑。”
周行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待得周行离开,便又有几位弟子从山外进来。
文义长老将这些弟子的名字,逐一勾画,有些名字记在红册之上,有些名字则在白册之上,但是红册之上的名字还是居多。
吴焕从山外偷偷瞧来,觉一个奇异之处,凡是名字记在红册之上的,便有一张符纸相赠。而白册之上的名字,只是鼓励几声,便即作罢,送人入山。
只因离得远了,吴焕也不知其中缘由,摇了摇头,继续守在山外。
文义长老低头望着两本名册,上面记有许多名字,红白两册,生死两簿。
“师傅……”
不知何时,那个昏迷过去的弟子,渐渐醒来,满面迷惘。
文义长老淡淡嗯了一声,道:“你还没死,倒算幸事。”
那弟子苦笑一声,又想起凌胜之事,立时问道:“师傅,您可阻下了凌胜?”
文义长老摇头道:“受了邪宗门人挡路,未能来得及把他拦下。”
“那该怎么办?”弟子苦笑道:“您说古庭秋并不好惹,这次把他要保下的人放入了中堂山,该要如何?”
文义长老叹了一声,道:“反正迟了,即便古庭秋前来问罪,总也不能无视各大仙宗,下了杀手罢?还是丘长老想得比我长远,此时他去寻施长老问个清楚,并且亲自前去询问苏白了。”
弟子愕然道:“去寻苏白师兄作甚?”
“凌胜乃是苏白剑奴,此事总要知会苏白一声。”
文义长老揉了揉额头,摇头道:“说来也怪,古庭秋这厮素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即便本门苏白这等谪仙一般的人物,也未能受他一句赞语。苏白尚且不如他眼,怎么苏白的剑奴,反而让古庭秋亲口话,保其性命?”
那弟子细细思索。
文义长老自语道:“这个凌胜,只怕不甚简单。”
“既是不简单的人物,让他死在中堂山,未免可惜。”
听着自家师傅低声自语,那弟子不禁说道:“师傅,能够让天地间年轻一辈最厉害的古庭秋开口保下他,这人只怕真是不简单呀。”
“不仅古庭秋保他,就连炼魂邪宗掌教,也亲自话,要取凌胜的性命,并称之为剑神。”
文义长老眉宇紧皱,暗道:“这人必然暗藏玄机,可惜要死于中堂山内。说来,凌胜若死,其身上暗藏的玄机奥妙,怕是要化为飞灰,一切只怪我大意疏忽,今后罪责下来,只怕是要落到我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