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被老龟留下的精怪,可有可无,凌胜无意大开杀戒,也无意把剑气耗在一群寻常精怪身上。
“这头老龟未免太过狡猾,若是早知它水府所在,第一个就该来找它报仇。可惜我对这水域不熟,也不知哪方水域才是它位居之处,只得一个水域一个水域冲杀过来,到了这里为时已晚,还是被它逃了。”
“逃了那头鳝鱼妖也就罢了,这老龟撞得我血肉全烂,骨骼折碎,不杀此妖,心气难平。”
黑猴听他这般说话,不禁笑道:“你要找那老龟却是极难,可要寻到鳝鱼妖,只须得等候数十日便可。我毕竟还是山神之身,待过得数十日,身上伤势好了便可施法,足能把鳝鱼逼出淤泥。那头老龟缩入壳中,闭息难寻,可鳝鱼妖却是借助淤泥才得以掩藏气息,待猴爷我逼它出来,没了淤泥掩盖,它就难以遮掩气息,不能隐匿。”
凌胜面色微沉,终于还是息了心思,虽然杀心还在,但却不愿为了这么一头大妖费去太多时候,当下摇了摇头,低声道:“且不说能不能寻到这头老龟踪迹,就是能够寻到,我也没有太多闲暇时候陪这鳝鱼和老龟玩什么捉迷藏的把戏,在这湖里前后耗费月余时候,距离中堂山一行,时日不多了。还是回去修行一番,压了心思再说。”
实则在凌胜眼里,那鳝鱼妖能够躲过追杀就是本事,再者说,因中堂山之行日期过半,凌胜也颇不耐,便不愿为了这么一头大妖耗费太多时日,若能轻易杀了便就杀了,不能轻易杀了也可作罢。
黑猴嗤笑道:“你倒是心胸宽阔,不想报仇了?”
凌胜摇头道:“在此斩杀大妖,耗费半月,距离中堂山一行已近,不好再拖。我本意是杀了众大妖,把杀身之仇报了,泄了心中怒气,可此时既然要耗费许多时日,何必再来理会?”
猴子嘿了一声,笑道:“你是在借这十几位大妖来磨合真气,致使剑气得以运转无碍罢?”
凌胜低声笑道:“修为这才突破,真气运转稍有几分凝滞,正好跟这些大妖斗上一场,一来增强自家见识及斗法本领,二来磨合真气,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说罢,凌胜轻笑出声,擒了一头精怪,往湖上而去。
“凌胜且留下。”
就在这时,那边游来一条灰白大蟒,长有几十丈,一眼望去极为惊人。
凌胜停住,转头去看,神色平静。
若在之前,还顾忌它那蛇珠厉害,可在此时,凌胜剑丹破了九个窍穴,已然足以轻易杀它。
这头灰白大蟒在湖上时,与凌胜说话处处忍让,实则还是为了借用凌胜之力,真要争斗起来,这头大妖自也不惧。可它现在心中却是明白,之前或许能够不惧,但如今的凌胜非同之前,比它这头修行百余岁月的大蟒还要强横三分。
凌胜望着这头无比粗壮的大蟒,说道:“你又来阻我去路,想要如何?半月前在6地之上你一道水幕阻我去路,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才让我歇了怒气,现在那老龟和鳝鱼全给逃了,我心情正是不佳,你要不能给个交代,说不得你我也要过一过手段。”
灰白大蟒张口说道:“你杀我湖中水域十五大妖,现下水域空虚,我镜海湖必然会受其余妖物欺凌,你……”
“你这大蟒生得壮实,说话可不太爽快。”
凌胜沉哼一声,截断它话,说道:“我现在可没有在6地上的良好心情能够听你拐弯抹角,有什么话你大可直说。”
灰白大蟒盘起身子,居高临下望着凌胜,比水缸还粗上几圈的身子凑近前去,几乎把凌胜都给遮不见了,才说道:“洗身祭坛自上古以来就有传言,无论是谁,只要入了祭坛,无论修为是养气还是御气,都能一举踏破云罡,怎么它却没能突破云罡?此事是否与你有关?”
“原来你是兴师问罪来了。”凌胜冷笑一声,说道:“你说得不错,正是我的缘故。那洗身祭坛经历多年,又被天虹妖果吸了大半灵气,今不如前,不太济事,我只修炼至御气巅峰,还未去破云罡,就把这洗身祭坛的灵气吸纳一空,以至于祭坛崩碎,让你侄儿没能破入云罡,你真要寻仇,可来动手。”
灰白大蟒听了,却稍稍退后,俯下巨大头颅,说道:“我那侄儿洗练血脉,成了一头幼蛟,当时便已难以承受,若是接着突破云罡,必然无法受得灵气灌顶之福,身死道消,你把洗身祭坛毁了,反而救它一命。我这来了,是来相谢的。”
见状,凌胜反而一怔。
灰白大蟒说道:“那头老龟仗着甲壳坚实,不惧地底暗流,因此往地底暗流逃命去了。那头鳝鱼妖却是个能够钻泥打洞的,凭借符诏感应,我可寻出其踪迹所在。”
“有仇必报!”
凌胜冷声道:“在那洗身祭坛反面,可不好受,那扭转洗身祭坛正反面时,还有它一份。既然能够寻出踪迹,我自然不能饶它,你且带路。”
灰白大蟒往下潜去,引前带路,只是想起这凌胜是从洗身祭坛反面出来的,心下暗惊道:“听闻洗身祭坛反面乃是死地,自古以来就没人能够活命逃生,怎么凌胜却有本事活着出来,并把洗身祭坛毁了?仙家弟子手段,莫非都是这么厉害?”